如果我是写小说的,那么昨天《恶刺》的结尾就可以编成某日那棵歪树上的枯枝掉下来不偏不倚砸中了四叔自己的脑袋;而那刺藤呢有几株一直向他们家那边铺展,终于有一天刺伤了他小孙子的眼睛。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多年来一直这么坚持这么提醒,这类事还真有可能发生了,他们家的人包括他两小孙子哪天不是从我家门口那来来去去?这刺这歪树不除既是我家的隐患同样也是他家的隐患,对他家小孩更是危险,小孩哪有安全意识。
不过有一点我刚刚发现也真是奇怪,他家这恶刺许多年里怎么就一直要往我家这边长,而绝不往他们自己家那边长去,恶刺好像被四叔操纵了魔术听得懂他的暗示遵从他的意志似的。
事实上我无数次砍树拔刺的要求客观上也加强他们家的安全意识,所以昨天那树倒下了可能也并非完全是因为风水先生的话,或者说他们的安全意识和风水先生的话不谋而合,而我挖刺的行为他们最后暗自也能理解~换一个角度,他们即使存心想害人最后也知道,在我这长期高度警惕之下也绝对害不到,到头来真有可能害他们自己,真的,所以不如挖了好。
昨天那文里说到的那小土坝,和村里公堂屋之间有不到10米的距离,公堂屋在低处;两者之间好多年前一直有一口一米多深的小水池,这是他们家盖房时挖的洗石灰的池子,房子盖完池子就一直留在那里,开始四壁垂直6,7个平方米的样子,土池慢慢四边才垮下来,变浅了些。一到下雨就涨得满满的,后来那中间四叔还栽了几株蒿芭。大概是前年,有天我发现他两3岁的小孙子在那水池边玩水,我把那小孩赶走,之后又特地和四叔建议为了小孩的安全,你最好把那水池填平算了。赶他小孩不止一次,和四叔这么建议也不止一次。他总狐疑地听着,开始以为我又是想打他什么主意,慢慢可能认为我是为他作想,于是他真的用那土坝尽头早倒下的破厕所的一堆土砖把这坑填了,虽然没完全填平,水坑已经不构成小孩的威胁了,我都为此放心了不少~我真就是这样的人,他可能不相信也不理解。
这两年他那两双胞胎孙子有了童车,经常骑着它在路上冲,有时把车骑到那紧靠大水塘边的水泥路上,只要我看到务必要和小孩说不能在水塘边骑,掉下去不得了!在我心里,就是不相干的人家的小孩在大水塘边骑车我都会提醒,警告,何况是自己四叔家的。四叔有时让我很恼火,但有时候又很亲热,这好的方面也有一些实例。
总体上来说,小心眼,是他显著的特点。大约15年前,正是暑假中间,一天他踱过来和我说,他们全家准备去深圳收废旧,他可能是听了在深圳混了多年的大儿子的建议吧;现在就一个麻烦,说他家有两亩多(其实两亩不到)中稻正长着,想我接手做了。我说我也不内行,另外他家的两块田一东一西很偏远,不好做,说你让三叔做了。他说他和三叔没来往,再是好处也不能给他了。最后经他反复游说我答应接下来;他走之前带我到他那村东北边的小块田边转了转,我很马虎,看这服务区脚下这小田秧苗长势很茂盛还满意,紧接着他说西边那块大田长势还要好些,又太远,于是懒得去看,就口头协议(记不太明白,应该还写了字据)以后给他400斤谷子,其他全是我的。
离家之前,他把他们家杂七杂八的破破烂烂全部存放到我家楼上,那天我还帮他搬些东西,最后我发现他用粉笔在他家书案桌面上早都记满了放到我家的什么什么东西。我心里有点不悦,这破破烂烂还记什么鸟账呢。
还有一条小狗,叫我帮他代养,说我只管每天给它喂食就好了,,,我没听太懂,答应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们就全家去了深圳,其实也就是他和四娘两个人,那时他又没儿媳更没孙子,两儿子长年在外。
我就开始为他们家忙事。自然最关心的是他那水稻田,现在责任全是我的,弄不好就划不来。很快,几乎是他们离家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上当了!那块小田上边有一口小水塘,服务区厕所的臭水油污终年不停地流进来,这水塘下边正中间唯一的出口接着5米长的小水沟就正对着这块小田(3分)中腰位置,灌水是方便,甚至不用施肥,但臭水太多,水稻容易疯长,太密实并不好,担心了。西边另一块大约一亩五分,在田岸边走见秧苗也马马虎虎,下到田中间去真是大失所望,几乎整个田里的秧苗又瘦又黄又稀又矮,长满了杂草。完了。比周围别家的田秧苗差远了。此时我才晓得这四叔的居心。
从接手到收割脱粒归仓大约两三个月里,我为这田扯草,赶水,施肥,打虫~光打虫就是一周一次,费尽了心力,,,那块小田仅仅下边近岸处有点点好谷,上边因为总接臭水,晒不干,长得太疯,又爱发虫,很多早就枯死了,最后都是瘪谷。那块大田追再多肥也不行,生长期过了嘛,,,最后总共大概共收了800斤谷不到。要给他400斤,自己还少些。干活路途又远,那小块田还隔着高速路,挑谷把从高速路上横穿,甚是危险~不过那时车比现在少点。从高架上走弯得太远,又上陡坡,人吃不消,只能冒险横穿高速。
年底他们回家了,我应该给他400斤谷,可是年底谷价涨了些,我也撒点歪,说谷一打下来就卖了。实际上很多人早卖了,谷越得放久了越缩水嘛。把钱给他时,他一脸狐疑,想说不是说好了400斤谷吗?但终没做声,知道他又记下我一笔了。
嘿,现在回头说说那只狗。又不知这四叔施了什么魔术,那只小黑狗,从他们刚一离开家第一天起,每日三餐,都是我家刚好揭了锅盖准备盛饭,它就摇着尾巴过来了。给它喂食,刚一吃饱立马转身走了,一溜烟回去。有回我忽然好奇,这鬼精灵是怎么进他们家屋的?尾随它后面去才发现他家灶屋墙根有一个小洞~原来四叔早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家就一个空屋,有什么必要再留一只狗?哦,这么做到年底他就可以白得一只大狗,大年半小狗必然要长成大狗,我怎么就没想到?脑子没他好!
腊月了,眼看这狗早已不是小狗,也不算大狗,中狗;也谈不上肥胖,但决不瘦;想到它很快就要见到主人不用我给它淘食费力了,马上卸担了一样盼望早点交手。
嘿,麻烦到了,这狗忽然一连多日不吃食了,每天也出来下到我们家来,闻一闻却已毫无食欲。眼看这么下去会瘦成一把骨头,不如把它敲死算了,心想养它大半年吃它几块肉也值了。结果我是抓住它用绳子吊起来解决了,在敲它狗脑时那几秒里实话说我是带着恨意的~你妈的鬼精鬼精!结果呢,费大力剖肚剥皮,仅留下4个小瘦腿,其它全扔掉。想到之前病狗的那样子,一弄完看这狗腿就让我有点恶心,老婆也说不要吃。其实打狗我还有点点为了玩玩的味道,并非馋那点狗肉,我这人一惯有点老天真。最后问着人家给了本房我叫婶娘的那馋女的,她家人口多,她笑眯眯地拿走了。另外还有个女的拿走一条,反正我最终是一丁点也没要。记得这4条狗腿在我家楼上晾架上另了几天,很快黑黑的干瘪的样子很可怕哈哈,我真的不敢吃。
四叔年底回家时,这狗的故事和他如实交待,他一脸的不信,又无话可说,仿佛他又吃了我一个哑巴亏,又记下一笔。400斤谷(记得给他200元,实打实之前的价),他也吃了亏。他后来问没问吃他狗肉的那家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问了我就最喜欢,否则他打死也不信我的话。
接着从我家搬回他的那些破破烂烂。最后居然好几次和我说他有一部木梯子在我家没收回。纯是无稽之谈,还说了又说,最后我都有点生气了~我说我家有一部很结实的好梯子,还要瞒你的梯子干吗?一定是你记错了。估计他甚至怀疑我把他的梯子打碎做柴烧了,他就这脑。
话不说,人不知。直到写这文的今天才觉醒当年我和四叔确有该说的话未说。如,接手他那两块田,他一回家我就匆匆地给他送去谷钱转身就走了,仿佛我占了他好大便宜,甚至对他做了亏心事。其实呢我应如实告知他那两块田糟糕的收成的种种缘由,那他也许就不会瞎捉摸和记恨的。我嘴笨头脑简单,该说的多半都忘了,误事。最后,除了和他聊聊天,其他的实质性的交道永远不要跟他扯了,一扯准上当。切记。
他在深圳那半年多经历颇为复杂奇妙,除了那些误会一时对我不满,之外他对我又无所不谈,听得我常常哈哈大笑,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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