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步道边的横沥泾
【文·艾冰台】
沿着河岸的健步道往南走，总会有一些惊奇的发现。健步道旁边就是河堤，自从可以自由出入后，钓鱼的人似乎比以前更多，至于能不能钓上鱼都已经不重要，重在那个过程。路过桥底下，一位老爷爷在那悠闲地抽着烟，看着远方的七星浮子，在心里希望那浮子能有所波动。或许是眼睛看花了，在我看来那浮子没啥动弹啊，可老爷子一扬竿，那竿头弯曲到270°了，老爷子还不住地左右摇晃。
有大鱼？？不像啊，也没看到那水下面有任何波纹荡漾。突然一松劲，整个鱼竿反弹，鱼线也甩了上来。老爷子接过鱼线一看，原来的双钩只剩下上面的诱鱼钩，下面原来绑鱼钩的地方，只剩下那如同弹簧般形状的鱼线。
“肯定是大雨，否则不会这样。”
“也可能是挂底小鱼闹的的吧。”我不经意间插了一句。
“不会，肯定是大鱼。要不然不会把鱼钩都给切了。”
我笑笑不语，走开了。
对于从小就曾经在河里钓鱼的我来说，经历的场面太多了。钓鱼的人都说，跑掉的都是大鱼。是不是鱼儿上钩其实钓鱼人自己知道，旁人只看到那鱼竿的弯曲程度。手上的感觉旁人如何知道。如果感觉水下有晃动，当然有些鱼也会扎底不动的。有时就是小鱼截取饵料，把鱼钩拖到一旁，等你起竿时挂在河底的其他杂物上也是常事。自己钓鱼时也时常遇到，诸如树枝、居民扔掉的旧杂物（雨鞋，衣物等），废了半天劲拉起来，原来是这些杂物，一阵懊恼。有时挂的树枝比较大，切线脱钩也是常事。这老爷子估计是挂底了，他或许是要面子，也是人之常理。
有时钓鱼就得一个人安安静静，最怕就是旁边有人。如果不说话还好，如果还在那里指指点点，对于钓鱼人来说是很难受。有点像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感觉。
昨天回家，看到屋后的连花沟，都被整治得干干净净，但对于我来说似乎有一种陌生感觉。原来在我家后面是一个圆形的大水塘，水面很宽。可现在呢，都被拉直了，原来宽的地方被填平，原来弯弯曲曲的河道，如今笔直一条线。整个河道的水面也变窄了，也没有了原来多样的地形。
和母亲在一起翻地，她还指着一处说，那里还记得吗？
哪里？，母亲指的地方原来是河道的最窄处，如同是一个半岛凸出在河道中间，东面和莲花沟，西面是汪浪泾沟。某一个暑假，我曾在这个凸出的半岛上钓到过很多甲鱼（鳖），父亲还舍不得自己吃，还准备养到冬天去集市卖。
可现在呢，这个凸出的半岛消失不见，两条沟变成一条，看上去有点不自然。河道本该就是弯弯曲曲，搞得这样有点不自然，或许就是这样，据说河里也没啥鱼儿。鱼也不喜欢这样的河道啊。堂弟家的猫在封控期间，猫粮断炊了。他就在这河道里重操旧业，还好能钓到一些小鱼，只能算是猫鱼吧，给猫咪喂食也算不错。
可想当年，这里是村的菜盘子呢。每年到了过年时，村里就会把河水车干，这莲花沟是产大鱼的地方，几十斤的青鱼，十几斤的鲢鳙比比皆是，更不用说那些鲫鱼和鲤鱼了。我的少年时光几乎都是在这河边度过呢。
看着现在的河道，水还是原来那样清澈无比，可河面上那阵阵涟漪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
2022.6.8
沪上 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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