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正在洗衣服,接到二哥电话:“给妈打电话,妈正在哭呢,你去看看咋回事吧?”
“好的,我这就去。”一听到这个,心就就起来了。
有人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确如此,随着爸妈年龄的增长,身体的老去,我特别害怕,半夜或者凌晨,接到我妈或者我哥的电话,不知道爸妈那儿又怎么样了,会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人到中年,可能,这就是最让人揪心的事。
接完电话,抓紧时间去爸妈家,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又是我爸惹的祸:老爸夜里起来一直不愿意睡觉,开门要出去,说有人偷东西,我妈把门反锁了,不给开门,怕他出去回不来,他就特别生气,一直折腾。又让我妈去买烟,说要招待客人,半夜怎么去买烟呢,我妈不去,我爸就生气……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天天如此,每天夜里都没有消停的时候,就这样,我妈又气又累又乏,感觉日子太难熬了,我爸也生气,说我妈不听他的。这咋整?
好吧,得知事情原委,才算稍微放心。我爸这种状况,也只能越来越严重,真的很难改变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安慰我妈,改变我妈的心态。
妈今天还要回老家有应酬,我继续接任陪老爸的任务。
接着,陪我爸出去散步。散步时,不停地问爸是不是累了继续走,还是回家。我爸说有点累的时候,我们开始返回。回来的时候,走到我们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故意走在后面,看看我爸能不能发现我们家的小区。
结果,我失望了!走到我们家小区门口时,我爸头也没抬,直接无视地走了过去。我喊住爸,问他:“爸,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现在回家呀!”
“那你看看,我们的家到了吗?”
“好像还没到。”爸停下来,左看右看之后,给了我一个很不标准的答案。
“你再看看,这个地方你可熟悉?”我指着一个经常让他注意的建筑物,我通常告诉他这就是到我们小区的标志。
爸再次疑惑地看了又看,才说,好像熟悉,是到我们家小区了。
于是,我们回家。爸爸明显没有昨天下午的体力好,上楼梯的时候,走走歇歇,说是腿有点酸软。实际上,我们今天还没有昨天走得远。
看来,今天爸身体状态不如昨天,爸是有点累了。
回到家,我问爸是打算睡觉,还是坐一会儿。
爸说他想坐会儿,可是,坐在椅子上,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已经睡着了。
我只好把他喊醒,让他去床上睡。但是,他很不放心地跟我说:“如果我睡着了,那个偷东西的又来了,咋办?上次,已经拉走好多东西了。”
“没事,我不睡,我来看着,偷东西的不敢来。”我信誓旦旦地跟爸保证。
爸这才同意去睡觉,伺候爸睡好后,我坐在沙发上,记录下陪伴爸的时光。
爸这两天老是说一些丧气的话,诸如“我好像活不了几天了”“我要走了,你妈怎么办”“我的眼睛模糊了,眼睛决定一个人的寿命”“我睡着了,可能就回不来了”等等。
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用乐观的心态安慰他:“爸,你可别瞎想,你的身体好着呢”“就你这个病,根本没啥事,活到八九十岁的,大有人在”“你看,我们几次住院都检查了,一切都很正常”“你别想那么多,身体就会越来越好”等等。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但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爸睡了一会儿后,又关上房门,开始倒腾他的那些捡来的票据,抄写着什么,我也不打扰他,让他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中午,同样给爸熬了稀饭,炖了豆腐,炒了牛肉白菜,还有清炒菠菜,爸吃得还行,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或许,我能够做的,就是趁着他们健在的时光,多陪陪他们,多尽尽孝心。
陪老爸一路同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给人生留下《你好,李焕英》中贾晓玲那样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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