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1889~1976)德国人,生于乡下的天主教家庭,先念神学,后改习哲学,获弗莱堡大学博士,担任胡塞尔的助教。
1927年出版《存在与时间》,声名鹊起,第二年接手胡塞尔的教职,继续推展“现象学运动”。
海德格尔外表淳朴,像个农民,上课时说话缓慢,边说边想,然而他的话语却散发出强烈的魅力,以致于他在上课时,任何一间教室都显得太小。
晚年住在德国南部的黑森林区,他很喜欢中国的《老子》,并试图翻译它。
他的代表作有《存在与时间》、《形上学是什么吗?》、《论真理的本质》、《尼采》、《通向语言之路》等。
他的思想以神学与新康德学派为基础,经由现象学的训练而推展开来,目的是要阐明“存在本身”,他提出许多原创见解,影响遍及文学、艺术、宗教等范畴。
海德格尔在现代哲学界的地位可谓无出其右者。原因在于他清楚分辨存在本身与存在者之间的差异。
他认为,要探讨存在时,必须由“提出存在问题的那个存在者的存在状态”着手。能提出存在问题的只有人,因此人这种存在者的存在状态就是我们着手之处。
人这种存在者,可以称为“此在”,即是此刻的存在者。
人的存在本质是他的超出现状,向着未来筹划,即是他自己的可能性。
人为了认识自己,必须“走出”自己,转向世界,因而成为“在世存在者”。
意思是: 人的存在只能通过此在对世界的关系来理解,这种状态成为“挂念”(操心)。
若是每日关心世界其他人,则自我无异于众人。众人就是无人,因为失去了自我的本真状态(或属己性),这样的人其实是存而不在的。
海德格尔对“此在”的分析相当深刻。此在一词所指都是人,人的本质即是“挂念”。
此在觉察自己是“被抛入”到世界上,并且与别人及其他事务一起在那儿。然后,此在领悟自己必须不断向未来策划,不断进行选择以超越当下的处境。
此在以“言谈”来沟通,而言谈是“让人从事物本身来看事物,设法揭示他所熟悉的”。
海德格尔提出“向死而生”的观念,死亡是人的生命之必然结果,它把人抛回到孤独之中,人对它是确知必来,又不知何时会来的。
死亡在每一瞬间都是可能的,人是“走向死亡的存在者”,他认为此在本质上是虚无的。
人是什么?他认为人是被抛入世界的受造物,力量有限而微不足道,处于生死之间,对自身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恐惧。
这个受造物对世界要照料,对同类要照顾,而自己则常有苦恼。他处在众人之中,孤独地生活,遗忘了自我,等待自我的召唤,再由此作出抉择以成为本真的存在。
谈到存在,人只处于边缘地位。海氏由此否定了人在近代主体主义与现代存在主义所得的中心地位。
然后做为当代特征的科技,是人这种主体最后的辉煌成就,其实也完全走偏了,因为它反过来宰制了人。人的存在不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开显存在。
为了认识存在,不可忽视虚无。虚无成就了虚无,它是一个过程,但它也是存在的面纱。
存在主要显现于一切存在者的动荡不安,以及无家可归的感受中。
存在被人遗忘,使现代成为虚无主义,人的终极任务就是要倾听存在的呼唤,让存在之声宣扬出来。
他说: “未来的思想已不再算是哲学,而是衰退到目前思想的本质之穷困状态,思想把语言收藏到简单的说明中。”
对现代人而言,必须学习容忍存在于默默无名之中。
海德格尔所谓的存在似乎是西方宗教的上帝与老子的道的综合体。这样的存在是万物的来源与归宿。
人是一切存在者之中最独特的,因为经由保持本真的自我,可以使之在成为“存在”,并因而开显了存在本身。
海德格尔曾想实现他的理想,但是在误解及支持了纳粹之后,才发觉自己的错误。
从那时起他就与政治刻意保持距离,晚年几乎完全退出公众领域,慕名而来的学者与游客最常得到的回应是,海德格尔夫人说: “请你们不要打扰,我的先生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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