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唐探3的尾声,当一切真相水落石出时,主角们站在高架桥下远望夜晚灯火阑珊的河面,秦风收到思诺送的莫比拉斯环。
于是,一句总结和印证整部影片的,纠葛的人性斗争的台词响起:“善恶并非对立而是相互纠缠。”
关于善与恶,或许我们早已在心中肃清它们定义的边界。借由《项塔兰》中黑帮老大哈德拜的哲学观来说,爱是善、友情是善、忠贞是善,自由是善,诚实是善。我们过去已知道这些都是善,并已体验过这些为何是善。
从小到大,父母,老师以及社会始终告诉我们这些道理,对善与恶的区分,也让我们了解偷窃、欺骗,甚至是犯罪杀人为什么是恶。
很多时候,有的人,“为了对的理由,做了不对的事”。此时,那善与恶该如何明晰和界定?这也是横亘在《项塔兰》小说主人公林巴巴心里挥之不去的问题。
作为一名越狱逃亡的罪犯,他开始抢劫银行的那一刻,就被烙上了“恶”的印记;而当他从监狱的屋顶,顺着越狱的绳子一跃而下,消失在树木丛中的时候,这份“恶”,成为他人生的深渊,切断了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关系,故土、家庭、亲人、女儿、幸福、幸福感、归属感......
他逃到了孟买。
这是一座让人目眩神迷的城市,散发着“一万间餐馆、五千座神庙、圣祠、教堂、清真寺所发出的气味,一百座专卖香水、香料、焚香、新鲜花朵的市集所发出的气味”,只属于孟买的城市气息。
湿热的高压空气,让人心跳加速。高楼林立的旁边布满了大片大片的贫民窟,高档的店铺橱窗上映出马路对面形形色色摊贩。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印度这个“充斥着需求与贪婪、极度强烈的恳求与算计”的地方,最容易识别人的方式竟然是——笑和直觉。他结识了这个世界上笑容最灿烂和最有善意的人,普拉巴克,并和他成为了终身好友。
《华盛顿邮报》对这部小说的评论简洁中又有说服力:“《项塔兰》是复杂的、诱人的、耀眼的。作者带我们穿过孟买的贫民窟、鸦片馆、妓院和酒吧,挥挥手让我们跟上。我们无法拒绝,只能跟随他,一头扎进这部传奇。”
林巴巴在普拉巴克的带领下,进入孟买的底层社会,与乞丐、妓女、演员、流亡的人一起,开启了新的人生旅程。他爱上了这座自由又狂野的城市——受贿的警察随处可见、主持公道深得民心的黑帮、有组织的游民、卖香烟槟榔甚至是毒品的摊贩,还有人人脸上毫不吝惜的笑容。
于是,一个身为作家的逃犯的故事开始了。
当然,故事的意义绝不在于猎奇或者异域风情。同时伴随着的,是他对善与恶、爱与命运的求索和灵魂的救赎。
善与恶的命题,始终交织在他的人生中。
他既是促成大麻交易的街头掮客,也是贫民窟里唯一的免费医生。他既是黑帮的一份子,参与护照伪造、制造假钞的不法行当,也扶贫济弱,帮助小人物们摆脱麻烦,救助贫民窟的霍乱和大火,甚至不惜卷入妓院纷争。他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斗,帮派之争或是民族圣战,无数次冲进枪林弹雨,只为报答救命之恩。
正如文章开头所说,“我花了很长的岁月,走过了大半个世界,才真正学到什么是爱、什么是命运,以及我们做的抉择...... 是要痛恨,还是要原谅,这抉择足以决定人一生的际遇。”
在善与恶的对立统一中,重要是一个人的抉择。在善恶纠缠中,一个人如何通过关照自己的内心,并反观现实,从个体意识上升到宇宙的哲学观,从精神上对真与善的领悟、辨识和求索,以及对人生命运的救赎,与悦纳。
一旦选择了,就是选择了一种生活,选择了一种人生观。也即选择了命运。
从林赛到林巴巴,从林巴巴到项塔兰;从项塔兰再到林兄弟,最后回到项塔兰。
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叫回到“项塔兰”。他不会忘掉,在贫穷的桑得村,普拉巴克的母亲为他重新取的名字“项塔兰”的寓意——和平之人。而他经历过所有的跌宕起伏后,冥冥之中,他依旧选择与贫民窟那些最贫穷却最淳朴可爱的人们在一块。
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时,才能热切的感受到光明、勇敢和爱。
最后,分享一首鲁米的小诗:
《有一片田野》
有一片田野
它位于
是非对错的界域之外
我在那里等你
当灵魂躺卧在那片青草地上时
世界的丰盛,远超出能言的范围
观念、言语,甚至像“你我”这样的语句
都变得毫无意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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