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就是一场梦,这是一个很久的梦,一切那么真实,等我们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才真正的醒了过来。”~~灵静
本文以华夫饼第一视角来写。
清晨,太阳出来了,灵静昨晚咳了一夜,我有时真的害怕他下一刻会死去……
终于熬到见到了新的太阳,我双手合十,祈祷着上天让他早点好起来。灵静对此毫不在意,其实,世上少有让他在意的东西。无论人,事。
我把水端到他面前,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喝了半口水却剧烈的咳起来,捂着口鼻手绢却渐渐浸红。我脸吓得煞白,手忙脚乱的想去喊医生,却被灵静抓住了。
灵静把手绢往盘子随意一丢,笑得肆无忌惮,肆意张扬。他问:“华,你可知道世上什么东西最有趣,什么东西最有意义?”
说这话时眼睛却明亮起来,带着戏谑的笑,我从未看过一个人眼睛会这么明亮。让我怀疑这是回光返照,让我更惊慌失措起来。
“是什么呢?”我顺着他的意思尝试去解释:“是历史?文化?还是人与人之间不变的情感?”我本是一个俗人,很多他说的东西我连意会都做不到。更无论和他深入探讨了。
灵静轻轻吐了一口气,眼神不知落在何方。良久才道:“是人啊。人是世界上最有趣,最有意义的东西。”
灵静:“我在大圩古镇旅行时,地面上铺的青石板砖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石街两旁的古老房子很多都已经拆掉了建新房子。从前清朝,民国时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也被后代的子孙招揽人看房准备卖了。整个古镇大部分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子女不在身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挑着担子费力的行走,费劲儿的烧火。坐在老街门口看夕阳西下,浑浊的眼球不知在想些什么。”
灵静:“华,你知道什么是寂寞吗?寂寞是疯狂长在伤口上的荒草,寂寞就是无论你怎样费劲,无论你怎样笑,无论你怎样努力。你会发现,你还是一个人呀!你的心如此寂寥,如空山空谷,却拒绝着每一个人进来,实际上,也没人能够资格进来。”
灵静:“然后我就知道了,人,人是世界上最重要,最有意思,最有价值的东西。祖宗留下多少财产最后都会随历史消失掉,历史不会被每一个人铭记;孤独在家的老人期望出门在外的儿女能多回来陪陪自己;玩得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你期盼着,祝福着;优美贤惠,气质高雅的女子死了,那么多有趣的灵魂呀!留在记忆记得长久遗憾。”
灵静:“人啊,人啊!成人了,成人了?”
灵静:“我经过街道的时候,看着老人在屋子里注视着我。她们会想些什么?她们也许在想:你从何处来呢,少年?你又想干什么呢,少年?这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于我已熟悉无比,这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的牢笼。我将在这如同几千年来的祖祖辈辈一般死亡葬在这里。灵魂漂浮在漓江上。而你呢,少年?你又为何而来,经过这片砂石你又记得了什么?获得了什么?你不过一过客,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是假装懂而已。我不会理会你,更不会感激你。我已经活了几十年了,我看过太多,你和我的生活格格不入,从来就不会相互影响,从来不会交叉,从前是,以后也是。这一片的故事,只有这里的山石会懂,漓江会懂,清风会懂。我会懂,你不懂。这里的故事并不需要人记得,只是需要曾存在,曾经历,然后如风消失,没什么可惜的,正如同没什么好记得的。”
华夫饼:“灵静,你是一个很别扭的人。”
灵静:“对,我不想和大家一样。我会思考,什么是正确的,我会在大众认可的基础上否决,再提出更好的,再否决自己提出的,再思考,再提出自己的想法。”
灵静:“我就这么想,既然我的行为,思考,不会给他人带来影响,不会损害他人利益。不会让人感到反感,为什么不可以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做事。人生苦短,在合适的年龄段做合适的事情,做喜欢的事情,做到更好。那么一个人成长到老,怎么会没有有所成就。”
华夫饼:“你会难过吗?”
灵静:“我会难过,我难过得要死。有句话是:没有瞧见她的时候,天下倒还是个天下的模样,她死了,天下变成了一桩桩琐事。 从此我活着仅仅是为了熬完最后的日子,不管二十岁还是六十岁。”
灵静:“我看这天下,太阳似乎也不比从前亲热,天地的色彩黯淡了几分,熙熙攘攘的人甚多。探头探脑的人也不少,然而我纵情大笑,于我又如何,尘埃一粒,为了生活,奔波辛苦。又伤心些什么,苦恼些什么。”
华夫饼:“我还听说这么一句话:这山河甚美,我还肯爱着这山河,只因你热切的热爱这山河。”
灵静:“华你知道吗。若令我难过之人热爱这山河,我定会恨死这山河的。”
华夫饼:“灵静,那你就这么特立独行,想着一个人对抗这世界吗?这样不好。”
灵静:“不不,我不对抗这世界,我与世界共舞。我利用规则,使用规则。修改规则。因势诱导,借势诱导。我于人群中欢笑,于众人之中起舞。这世界难得美好,为何要死命拒绝。与世界把酒言欢,各自含着狡黠的微笑。握手言和,也许它会时不时给我的生活来个绊子,生活会越来越艰难,然而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会告诉它,朋友,一起来玩啊!”
灵静一拳恨恨地捶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世界,有种一起来玩啊,看看谁先死。”
灵静:“你若了解苍穹之宽阔,便明白我抬头仰望时的悲渺。”
东方,云雾缭绕,烟波浩渺。
(PS:没有瞧见她的时候,天下倒还是个天下的模样,她死了,天下变成了一桩桩琐事。 从此我活着仅仅是为了熬完最后的日子,不管二十岁还是六十岁。~~摘自《昭奚旧草》
这山河甚美,我还肯爱着这山河,只因你热切的热爱这山河。~~摘自《昭奚旧草》
你若了解苍穹之宽阔,便明白我抬头仰望时的悲渺~~摘自《昭奚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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