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慵懒的夏日午后,似睡非醒的从梦中醒来,眼皮厚重的很难翻动,窗外的世界静的出奇,那恼人的蝉鸣也消失在树叶浓密的缝隙中,看到的只有隐现不定的波纹般起伏的热浪。立起身子半坐在床上,抬起手拭去额头的汗珠,脑仁发沉的嗡嗡做响,闭上双眼,数不清的幻影在黑暗的尽头跳跃个不停。
像喝了酒的醉汉,晃晃悠悠的下了床,走到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满是疲态,黑色的眼圈晕染了一片。打开水龙头,流动的液体冰凉的浇在脸上,水珠顺着颧骨的形状,铺满了整张脸。冷水带来的感官刺激暂时压制住了脑海里漂浮不定的画面。
这些画面,从来不会流畅的像一部电影,整个的印在脑海。他更像一部经过粗劣剪辑的短片,故事情节模糊不清,一帧帧画面毫无脉络可言的连接在一起,飞快的跳跃。等你醒来时,苍老的像过了一生,交错重叠的生活混淆了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我是一个少眠多梦的人,总是在凌晨才能艰难的闭上眼,脑海里跳动的神经元刺破了睡意的盔甲,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去。那些荒诞的蠢梦摇摆着来到床前,钻进呼吸匀称带着温度的寄体。
出现最多的还是那张怎么也忘不掉的脸庞。她不知从哪得到了我做梦的时间,总是不经意地闯入我的梦境,那些假装的不期而遇,尴尬而又欣喜。我拼了命的选择逃跑,耳旁又响起了没有实现的诺言,那些甜蜜的瞬间困住了我的脚步,我发了疯似的选择了回头,可她又消失不见。我又想起了破碎的美梦,碎掉的玻璃划过腕间,抑制不住的眼泪汇成了河流,上面泛着晚霞的殷红。
那些失而不得的遗憾也像极了急流险湾,一次次的出现压迫到窒息。在厚厚的冰层上快步走着,走到中间,忽然变得天昏地暗,脚下的冰开始发出开裂的声音,刺骨的冷水漫上发青的嘴唇,整个身子生不出一点力气,歇斯底里的声嘶力竭,空荡的河面像塞进嘴里的棉花堵住了声音传播的方向。惊吓的猛然醒来,骨碌碌的双眼盯住这一片无边的黑暗,玩弄的鸟儿永远也飞不出无形的囚笼。
当然也会有不着边际的虚幻,填满了七克灵魂的空虚。镜花水月的南梁一梦,扯着嘴角流出的口水,现实禁锢不住飞翔的意淫。睡眠总是缺乏,空洞乏味的生活总需要一颗包着糖衣的七彩水果糖来支撑碌碌无为而又不甘情愿的活着。成不了生活的主角,梦境的唯一中心才是高光时刻的精神寄托。乐呵呵的做完一场虚无的美梦,醒来又是无尽的空虚和连绵不断的长吁短叹。
梦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一切底牌和盘托出,剥离掉包裹肉体的衣物,把我们又变成赤裸裸的初来人间的模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