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走廊推开一扇门,进屋黑糊糊脏兮兮的地面屋里阴冷潮湿,白天必须开灯,除了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什么也没有,角落里停着一辆烧油的两轮助力摩托车估计是马力不大的那种。穿过了一道小门,是第二个房间其实这个房间有一个迈向走廊的两扇的门但是打不开,愚蠢的拿东西堵住了:这个房间其实离从走廊进来的方向更近,可偏要从更远一点的另一个房间进出。
学校的电工姓党是一个快60岁的老头,上午吴古扛着梯子背着工具悻悻地走在老头的后面修灯管开关什么的,进到教室一般上课的老师会一愣因为吴古是学校的美术老师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出现在了这里他们感到诧异。到了下午只要是一有闲功夫老党就摆弄他那辆破摩托车。吴古开始还喜欢唠叨他几句,后来就不说话了,因为他明白了这车根本是老党的玩具不是用来骑的是拿来摆弄着玩的。这个吴古暂时还可以忍受,老党另一个爱好就不那么可乐了,老党喜欢抽烟烟不离手一根接着一根,就是用上一根烟屁股点下一根烟的那种,当他两手摆弄东西的时候烟就叼在嘴里。老党喜欢坐在他的桌子前面抽烟,屋里有一个窗户不过外面用砖头给封住了,靠走廊有个高一点的天窗但从来也不开屋里全是烟熏的味道,吴古来这里之前刚犯过肾结石因为腰疼他就躲在另一间停摩托车的屋子躺在床上休息。不能出去,因为不修灯的时候必须在屋里呆着不许到处走动。
吴古第二次来是因为能吃到食堂,在外面买东西吃一个是贵还不方便,老党身体明显不如从前了,上楼梯每次只能用左腿拖着不能打弯的右腿迈一蹬再迈下一蹬,一蹬一蹬的上楼,吴古是个年轻人跟在后面实在是不耐烦,老党脾气还不如前了动不动就发火儿,吴古只好去与另一个年轻点的电工搭伴儿,这个比吴古年轻的电工以前是学室内设计的,根吴古一样也不是干电工出身,所以这个活儿最重要的不是修理什么,最重要的是“保命”只要不要被电死就成。吴古每一次来都赶上冬天外面除了雾霾就是阴天,和吴古的心情一样。吴古因为信耶稣21年时间里只上了2年零2个月的班,其它时间都在休息,接下去离退休还有20年的时间好熬。最好的一次是学校容许吴古在一间满是桌椅板凳的教室里辟了一点点地方画了一个月的画,中间还因为要应付上面的检查屋子被当做瘟疫爆发临时隔离室占用了几天。剩下的时间就是干电工和干勤杂工,到车库里擦地板,给树浇水,爬三米高的电线杆拉网线,吴古其实在家里是个花花公子根本什么活儿也不让他干,除了“吃”以外父母跟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会....吗?”现在他不会也得干了,连家里的灯坏了都是吴古修,他们都再不对他说“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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