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信把手中的鸟儿奋力一抛,投上蔚蓝的天空。
秦小新几人手执芦苇与棍棒在那里挥舞吆喝,若枪林剑丛,威武雄壮,声势浩荡,势不可挡。
众人的卖力而为,目的是让那鸟儿顺利展翅飞翔。谁知,世间事儿,好多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就是说,人们的意愿再好,尽管也曾为意愿的达成付出了万般努力,但有时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适得其反。秦小新们的紧密配合,与极力鼓噪,经过好大一会儿折腾后,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收效。
那只抛出去的鸟,不但不飞,当落到地面后,拖着长长的细线反向人群中跑来,手执芦苇当空舞的人们,只顾考虑着如何在头上作为,哪曾想到这只鸟儿还会如此灵光,又俏皮捣蛋,不按常理儿出牌,竟反其道而行之,只爬而不飞。爬吧,妳往外围怎么爬都成啊,可是,它偏向人丛里蹿行,出出旅旅,甚是麻利,带着它身后的细线儿首先绕上戒哥的脚脖,又旋即盘绕住孙能够的小腿,尔后,再把黄毛的脚踝缠绕…刹那间,弄得阵营大乱,滑稽可笑,乱三绞四,狼狈不堪。
这人员密集的场合,手中握长物,一致对外很好使,可转而对付脚下的小鸟,却一筹莫展。粪叉拿着一杆芦苇恐吓拱赶那小鸟,试几试,有好几下都唿啦在戒哥和孙能够头上,苇芦上的尘埃搞得两人顿时灰头土脸儿,,哭笑不得。当他用芦苇的梢叶又撩拔到黄毛的额头时,黄毛让胳膊一抬,挡了扫掠而来的芦叶,就十分地不厌烦了,并气愤不己地说:"妳丫的粪叉,净是瞎搅和…妳稍停一会儿不行么…举个啥鸡毛东西在身上脸儿上晃来荡水的…脏不脏啊?"那粪叉一想,可不是么,驱赶个小鸟有啥要紧处…弄脏了别人的衣服与头脸儿也实在不是个戏。于是,陪着笑颜,说声对不起,忙趔趄到一旁,就停止了无为的动作。
当那鸟儿又趋到秦小新跟前时,秦小新勾头一看,暗叫大是不好,随即一个并脚起跳,把自己弹离地面两尺多高,待鞋子再着地面时,己躲过了鸟儿的缠绕。
那鸟儿没把身上细绳子缠住秦小新,就直截蹿到韩小信跟前,欲施展它的伎俩。韩小信没执芦苇,仅一小线盘握在手,几乎等同于两手空空,没多少羁绊,随时好躲闪。他一见那小鸟蹿向自己,一个弹跳,那鸟扑空,稍一停顿,韩小信一脚踏在小鸟的长尾巴上,连同绑在它腿上的细线也踩上了,那鸟儿再也动弹不得,只是挣扎着,张大嘴发出嘎嘎的惊叫,哀鸣之声,甚是刺耳。
韩小信弯腰伸手,一耳光搧在小鸟的小脑袋上,同时骂道:"妈那个耙子…让妳不恬欢人!打着不飞牵着倒退…叫叫,让妳叫!哪不中听妳往哪儿叫…看老子不怼死妳才怪哩!"
那鸟头上猛受一重击,当场就哑巴了,待韩小信再要抡掌开打时,却被秦小新拉着了胳膊,并劝道:"别与小生灵治气…它不就是只飞禽么,打死它又有何用?"
韩小信肃着脸儿,说:"我不是被它气昏头了么?…妳看它那刁鸟样儿,把咱兄弟们个个给戏耍得团团转…被糟蹋得差点快冇个人形了…我不刹刹它的戾气,这天底下可就盛不下它啦!"
秦小新苦笑道:"大伙儿都知妳亲友重义顾全大局…它一个小鸟再蹦哒,能有多大作为?还不是跳不出妳如来佛的手掌心!"
韩小信转忧为喜,弯腰又把那鸟儿攒在手中,看着哆哆嗦嗦发抖的小鸟,嘟嘟嘴,吹几声口哨,洋洋自得。孙能够戒哥等人趁秦小新两人交谈之即,都纷纷脱离了鸟线儿的束缚,到一丈开外站了,各自叹息,哭笑不得。
韩小信见鸟绳儿拖在地上,己无牵无碍,就跑着又把小鸟投掷向天空,这次,他既没有抬头,更没有瞭望鸟儿的行踪,仿佛这次甩出手的是无关紧要的一把烂泥,不值得觑它一觑。
当那团烂泥卟嗒掉在地上时,孙能够拿着小棍儿又要去拱赶它,韩小信低语道:"理它作甚?让它耗子喂汁吧!…不上进的鸟雀,光靠外力驱动,是遨翔不了白云蓝天的…也根本成不了鹏程万里的鸿鹄与苍鹰!"
韩小信话音刚落,谁知那鸟儿径直就向他疾弛而来,韩小信一跳一躲,一踩线,伸手又抓住了那鸟,一耳瓜搧出,不等那鸟儿反性和鸣叫,就脱手甩了出去。
小鸟落地,仍向他反扑…如此再三,让韩小信很是脑火,大骂:"mNGB!老子好心好意算闲养了一窝儿白眼狼了…不求妳们知恩图报,但也不希望妳杂种记恨饲养妳的家主我吧…看老子不搧死妳!"立掌又打,秦小新劝道:"饶了它吧!…这些鸟儿经人工一养,估计是退化得不知啥叫展翅飞翔啦!"
韩小信厉声道:"我饶它?谁替我向蝶儿传递信息呢?…它既然退化得这么无用,我还要它干什么?″一气之下,摔鸟在地,又踏上一只脚,那鸟儿唧也没唧一声,当场血肉模糊,魂飞天外,呜乎哀哉!
秦小新与众人大惊失色,皆倒吸冷气。
韩小信猛跑向鸟笼,抓笼在手,举过头顶,作势要摔,笼中仅剩的一只鸟,趁机蹿出笼门,啾啾嘎嘎地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孙能够急喊道:"头儿,这最后一只鸟会飞啦!"
韩小信与众人看时,那鸟飞着飞着,嘎嘎三声,声嘶力竭,一头朝林子边的一棵大树干撞去…尔后飘飘悠悠坠入尘埃…其凄厉的鸣声还在人们耳畔回荡!
韩小信咬牙切齿,奋力摔下头顶的鸟笼,顿成一地木条碎片…。
众人呆立当地,个个都傻了眼。
一阵阴风吹过,木叶萧萧而下,有几片落叶飘到人前,有的打在身下,有的跌落在脚前…却没人有好心情再理会这些不速之客的小小骚扰。
过了好大一会儿,戒哥哑不腾地噌噌秦小新的肩旁,低声问道:"头儿为何发心要养鸟?又为何要放生?…我至今弄不明白,愿兄弟哥儿解说一二。"
秦小新挠挠头,挤挤眼儿,苦笑了一下,看看韩小信的背影,伏耳嘀咕道:"…他也是好心…他想利用这些鸟儿效仿古人搞鸿雁传书哩…!"
"嗬嗬!异想开天匪夷所思…笑死我啦!要传什么书,至少也得是信鸽呀!只听说过有飞鸽传书…这仅只是几个不成器的乌鸦,连鸽子都不是,更毋说是大雁了…养它作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何必为它的走留忧患?…真不值得为它们而生气呀!"戒哥朗声说道。伴着抒发了一些内心的感慨。
孙能够几人围上来,准备再听听戒哥细说端长,戒哥却闭口不语了。
戒哥走向木立的韩小信,拉了拉他的衣袖,韩小信一动不动,冰冰地说:"妳们回去吧!让我静静…。"
戒哥劝道:"头啊,犯不着为几只无用的鸟鸦悲伤。…有机会,我回我的山乡时,给妳带两只鸽子来…妳看怎么样?"
韩小信脸露喜色,惊讶地问:"妳…妳能弄到信鸽?"
<未完…待续>
3月5日午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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