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说:“一群羊在草地上吃草,一辆车开来,只有一只羊没去看车静静地吃草,这只羊显得特别孤独。”
其他的羊都抬头张望,这只专注吃草的羊就显得格格不入。
1
出省上大学,一个人的征程开始了。
除了经济不独立之外,在学校遇见的各种事情,都得自己处理。爸妈就算天天疯狂夺命call,也没法儿实时了解我的生活。大学果然是走向社会的第一步——自己做选择,对自己负责。
想进入学生会,既想锻炼自己,提升能力,又担心铺天盖地的通知应付不过来。
想参加各种比赛,既想拿到奖项,又不忍割舍休闲的时间。
想参加迎新晚会,即想要在同学面前展示自己,又担心一系列的准备活动会占用学习时间。
想加入志愿者组织,既想要帮助他人,又觉得自己的烂摊子收拾不清。
最后还一股脑的全都参加了,以后会忙成什么样子,我用后脚跟也想得到。只是这都是自己选择的路,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
也许从做决定的那一刻起,孤独就悄然而至了。
2
阿桑在《叶子》中唱到:“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接下来,我一个人的“狂欢”开始了。
学生会每周都要开会,开完会跑着赶回宿舍,生怕晚一分钟,就会被阿姨关在宿舍楼外面。
晚饭时间赶去排练厅,麻利地排练几遍迎新晚会的节目,之后匆忙跑去食堂扒拉几口饭,接着去上晚自习。
一有时间就泡在图书馆准备各种竞赛,直到晚上闭馆才回寝室。
周末早上六点准时出现在公交车站,八点和听障儿童见面。
这段时间陪我奔走在校园各处的是朝阳,路灯,还有影子。
一个人的路怎么会不孤独呢,而孤独到了一定程度,我渐渐发现,连个可以诉说的人似乎都没了。
当我一遍一遍地修改策划案时,室友们在宿舍开黑;
当我在排练厅挥汗如雨时,她们刷着剧等外卖;
当我坐在公交车上去残疾幼儿园时,她们在宿舍呼呼大睡;
当我泡在图书馆一整天时,她们出去看电影吃火锅。
晚上回寝室,当她们谈论起出游的喜乐见闻,我插不进话,只有艳羡。
后来,我的付出总算有点儿回报。
我的独舞在迎新晚会压轴出场,引起观众们的一阵阵欢呼;
我策划的活动圆满举行,学期末在学生会评优;
跟我玩耍的残疾小朋友记住了我,希望我常去看望他们;
大大小小的证书奖状也攒了几张,在老师同学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也就不那么介意当时的孤独了。
取得的小小成就让我满足,甚至非常感谢那段孤独的日子,前进的路上偶尔有人和我同行,但更多时候,自己一个人也无妨。
纵使这些路只有朝阳、路灯和影子陪伴,
纵使这些路充满了孤独无奈,
纵使沿途的风景并不美妙,
可终点只有自己去过了才会觉得值得。
3
有一天,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有个牵着气球的学姐上车,上来就跟坐在我后面的两个学姐打招呼。
那两人问道:“你一个人,去干嘛了?”
拿气球的学姐说:“去看电影啊!”
“就你自己?”
“对呀,我很想看这部电影,有没有人陪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似孤独的学姐并不觉得自己孤独,一人反倒是享受。学姐慢慢展开手中攥着的电影票,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我若有所思。
高中那种上个厕所都有人陪着的日子,把我变成了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曾经整日坐在教室里,埋头刷题 ,抬头看见的是整天跟我粘在一起的同桌,以及天天督促着我们好好学习、争上一本的班主任。
曾经我也幻想新朋友一大堆,做事有人陪,一起去上课,一起上自习。可当我踏上新征程,曾经的习惯都被打破,曾经的期待全都落空。校园各处,从不乏独行之人。我也渐渐去体会,去熟悉这种新的生活方式。
不介意独处,它比相互消耗舒服。
我开始尝试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抓娃娃。国庆节期间去南京参加漫展,见到喜欢的coser;在元旦当晚买了车票,独自一人去上海外滩看日出;隔天在回学校路上去了古镇参观。
一路上看到不少男男女女结伴而行,志同道合也好,相濡以沫也罢,有人陪伴自然快活。但我做想做的事,见想见的人,去想去的远方,成为想成为的人,一个人就够了。
4
作为一个缺少生活经验的小白,我对孤独没什么新解。我也会在没人搭理的时候幻想拥有一大堆朋友,幻想着能有人同我一道,在朝阳和路灯下并肩阔步,但是我明白,成长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孤独是活出自己的必经之路。
与其听着社交场上无意义的喧闹,不如和自己娓娓而谈,在灯红酒绿中沉醉,不如去无人的岛,摸鲨鱼的角来的更刺激。
清风明月是老友,黄昏街灯是知音。
就做那只低头吃草的羊吧,与抬头张望的羊群格格不入,吃的更饱一些,承受孤独,也享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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