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复杂的关系就是人际关系,最难平衡的就是爱。在爱这个柔软的话题中,我们很难用干巴巴且冷冰冰的理性去平衡,我们总是无意间将爱的天平倾向最亲密的人和物。于是,我们忘记了事实和客观存在这件事。我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愿意倾向于自己更爱的,这没有错,毕竟,这是人的天性,也是本能。
我一直不太相信被复述的故事,这个被转述者筛选然后加工过滤过的故事,本身就脱离了故事本身,因为主观色彩和主观偏见太浓了。我们没有亲眼见,也没有亲身感受,我们很难感同身受,更没有资格发言。但是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暂时的平衡,通过被倾诉,被聆听获取内心的一种宽慰,最重要的是,我们把每一次关乎自己利益的事情想成是一场战斗。这场战斗,我们不愿意孤军奋战,我们需要同伴支持,需要拉拉队鼓气,需要吹响号角,赢来胜利的炮声。尽管,最后我们会猛然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让我们筋疲力尽的空欢喜,而已。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跟学校是邻居,表姐被学校一调皮男生欺负,回家告状。奶奶二话没说,拿着拐棍直奔男生……….当然,以奶奶的英明,并没有用她那个随身携带的拐棍在那个被我们公认的“坏蛋”周围画个圈圈,但是,奶奶当时那个健步如飞的神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种爱的偏见。从那个速度,就能看到爱的天平在迅速倾向自己的孙女。
我跟地雷成为很好的朋友,跟一件事情有着密切的关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看书,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地雷跟两个陌生女孩在吵什么,面红耳赤的。我看情形不对,尤其看到俩女孩对着地雷一女孩巴拉巴拉一直说什么,我二话不说就喊起来,“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图书馆别人还看书呢,巴拉巴拉……”然后,就散开了。
后来,地雷问我,你知道什么事情啊。我说不知道。但是看着像两个女孩欺负一个女孩。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记得那天地雷请我吃了碗食堂帅哥厨师给我们煮的方便面,还慷慨地让加了荷包蛋。她说,我冲上去的那秒,特威风。让她感觉自己也是有后台的,特踏实。不过本来就是她占理。
这件事情,后来会被地雷提起,但是今天被我想起,是站在另一个角度。
因为我跟地雷是朋友,因为当时的场景,我知道谁是我较亲密的人,谁是我急需要捍卫的人,所以我连搞清事情缘由的耐心都没有,就主观地做出了判断。因为我愿意相信,地雷是受害者,需要及时被解救。
这些在当时看来,很平常也很自然的反应,背后却潜藏着一个关于人的天性和本能。并且通用于大多数人情世故。我也是这两天反复思考才明白,我们的感情很难包容每一个人,我们的爱,很有限,甚至有时候必须做一个分配,放天平上掂量,通过微微倾斜这种姿态,来平息一次次让人筋疲力尽的较量。尽管我们知道,有些事情不必要被放大,但是我们很难控制。爱的天平,太难平衡了,说倾就倾。
所以,生活中,如果遇到自己努力很久得到的却抵不过公司领导亲戚这层关系来的更速度;如果遇到自己的婆婆或者丈母娘总是对你挑三拣四,觉得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哪儿都好,就你不好;如果遇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在你跟前狠命秀恩爱,来换取炫耀的资本;如果遇到可能有一点关系但似乎又没什么关系的人,因为似乎有一点联系又没有联系的事情,故意刁难你;如果遇到曾认为最好的朋友为了朋友更好的朋友跟你生气;如果遇到自己的哥哥姐姐因为一些事情倾向嫂嫂姐夫……那么就坦然接受然后渐渐忽略吧。
这是生活的常态,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这也是成长必须接受的现实,只是因为天平暂时没有倾向你,只是你以为自己孤军奋战,只是你觉得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你才会生气,会难过,会觉得不被爱。你需要通过一种方式被解救,但是你暂时困在那里,你需要等待,尽管看着逐渐偏离的轨道,以及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但当你跳出地面,看清地面上的人时,你会发现,每一个人都在找那个一生最爱的人,然后将天平倾向那边,来赢得自己简单却又复杂的生活。你也要相信,你也会作为被倾向的那一端,成为某人爱的天平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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