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讲了要一行一行的做才不会落下吗?这行从新来。”震天响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了,邻居河东狮又开始教训她的小女儿了。
河东狮周一到周五送孩子上学,周六周天在家教孩子功课,这两天也是我的噩梦。河东狮的老公是房产销售人员,早出晚归的,几乎不见人,偶尔看到,也都裹着厚厚的口罩。这一家子除了小孩子活泼,大人们总是感觉忧心忡忡的。搬来这里我猜测也是觉得这里房租便宜吧。
这是位于闹市的一栋老旧公寓,交通非常便利,就是隔音效果不怎么好,不夸张的说除了窃窃私语,邻里间就连打个喷嚏都能听到的程度。说来也奇怪,在这繁华的地段有这么一栋突兀的建筑,与周围的时尚气息格格不入,既不是文物古建,也不是钉子户,市政却也从来没有规划到这里,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按理说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段了。然而这里就像是从来不存在过一样,如同遗落的幻世之城,孤立高傲的存在着。
不过它确实有它高傲的理由。曾是本市首个安装上电梯和整栋都有空调的房子,还引来远近的人围观体验,一直作为地标存在着。而那些曾经的辉煌都载入史册业已尘封,没落的贵族,同他的辉煌一起碾碎在时间的磨盘上。
随时光流逝的不再回返而斯人不觉楼主也是一个与它一样盛极一时的人物,后来破产清算,就剩这么一栋老公寓楼在手里,一时接受不了疯过一阵子。老话说树倒猢狲散,以前围着他打转转的一帮人,瞧着他是再没指望了便都各自奔前程去了。就连他宝贝宠着的媳妇儿也离开了他。
在某一天他突然就自己恢复了,拜访了我们几家子老租户,大概也就是说这阵子对他的照顾,旁的也没什么。自那以后就不怎么出门了,最多在楼道里晃荡会儿,见了面彼此点头示意。他的生活起居基本就是靠着门卫老爷子,跑东跑西,跑上跑下的照顾着。有时他心情好,自己多走两步到大厅与我们几个攀谈,时常说着,人就走神了,像是在等着什么,忧郁的望着外边儿的车水马龙,也许是不甘就这样吧。
有时也因常麻烦门卫老爷子,会给老爷子订点儿东西,我们也会有份,或者干脆砸点儿钱,就像曾经豪爽的撒钱样,然而不管是什么,老爷子和我们总是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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