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起突然,骆江英与洪雁悲都始料未及,但见骆珪右手鲜血长流,也不知伤得重不重。骆珪倒还镇定,他后退几步,扯了衣衫把伤裹了裹,命令几名轻伤的喽啰去救助其他人。
骆珪走过去,立于骆江英之侧,唤道:“父亲。”骆江英冷冷答应一声,教他拜见了洪雁悲,洪雁悲还了礼,祝寻常也上前拜见,各人都说了些仰慕的话。
洪雁悲道:“骆老英雄,令公子和许多贵属都伤在我十五派手中,这原是一场误会,不可为了此事伤了我们侠义道的和气。我们队伍中有位懂得医理的先生,请他为令公子和贵属治一治伤如何?这位老兄,”他指了指蔡之南,“不知怎样得罪了骆老英雄,我看他伤得不轻,若不尽快施救,恐怕性命不保。我们也先给他治伤,怎样?”
骆江英道:“此人虽然罪该万死,但我们那件事还未查清,可不能让他就此死了。”他吩咐道:“珪儿,你搜他身上。”
骆珪答应一声,走到蔡之南身边,蹲下细细搜查。只见他从蔡之南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包袱打开,里面装的金叶子足有几斤,洪雁悲与祝寻常惊异之余,心想此人果然道路不正。却见骆珪摇摇头,将包袱包好放在一边,继续搜检。蔡之南所带的水囊、食物、书本、匕首、暗器、瓶罐、火石、银钱都给取了出来,再也搜不到什么。
骆珪将那些瓶罐单独拿出,说道:“许多兄弟中了他飞镖之毒,这或许便是解药,只是不知用法。”他的语气实无一丝欢喜,骆江英与骆珪二人都是失望之情见于颜色,显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洪雁悲见他们对那包金叶子毫不在意,便知此事另有重大隐情,正要相询,只听骆江英道:“便劳烦洪通判请尊友来瞧一瞧。”
骆江英一直坐在马上与洪雁悲他们说话,洪雁悲见他如此傲慢无礼,说话又颐指气使,心里很不高兴,但他涵养甚好,并不发作,仍是平平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待我去对夫人禀明。这里受伤之人甚众,不是一时半刻就治得完的,骆老英雄不妨下马歇息歇息,若不嫌弃,我们带有水和食物,也请骆老英雄用些。”
骆江英大笑道:“洪通判,只因我腿上有陈年的旧伤,行动不甚灵便,是以不曾下马,这可失礼了。”他说着慢慢扶鞍下马,骆珪忙上前搀扶。
洪雁悲听他如此说了,登时释然,见骆江英果然左腿残疾,行走时须借助手中牛角拐支撑。洪雁悲暗暗纳罕,骆江英横行西北三十多年,不知杀过多少贪官恶霸、斗过多少凶徒悍匪,从来不曾听闻他是个瘸子。他年事渐高,近年来少在江湖走动,莫非是因为伤残之故?却不知是伤在何人手下。骆江英是西北绿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倘若与人交手致残,必是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何以江湖中一点风声也无。洪雁悲虽然疑惑,却不询问,只觉此事十分古怪,他对祝寻常道:“公子,我们这便去回禀夫人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