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

雪一直下个不停，地面全白了。

道路结冰，去往市里的公交车也不通。

婆婆在家里蒸馍，从中午十二点，开始揉面，到现在还没有开始烧火蒸馍。

我老家距离婆婆家400公里左右。

小时候在家，我们家也蒸馍，醒好的面揉均匀，然后就开始上蒸锅，很快搞定。

婆婆这边蒸馍好拖延，揉好的面包在电热毯或者褥子里，揉好的馍馍放在篦子上，醒啊醒啊醒，等到几个小时之后，发起来了才开始烧火。孩子经常在床旁边玩，生怕他一不小心坐在还没上蒸笼馍馍上。

天气太冷，人就用煤球取暖，我家的邻居的邻居，昨天夜里煤气中毒死掉了两人。一街上的人无不诧异，一开始是绝对不相信的，后也不得不被事实打败，疫情管控下，不能大操大办，又赶上了这样的大雪天和春节前，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打扫屋子无暇顾及，明天下葬。

我有一点感慨，人的死去就像萧红《呼兰河传》里面写得那样平常，生命如此脆弱，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一口气没上来，就死在了夜里。

刘震云在《一日三秋》里把延津人的生死写成了一个个笑话，笑过之后便是发现竟然也是一个个无奈而又真实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