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常常已经接近虚脱,和老爸打电话的过程一直在打哈欠,次数多了,我爸的想象力开始奔着我吸毒或者生病的方向去了。我每次都要解释半天——我没生病,更没钱吸毒。
今天项目上线,整个人是绷着的,发版本之前反复的测试,发版本之后各种检查。把坑一个一个填好,一看表七点半,想到到了八点会有二十块钱的餐补,于是又开了另外一个项目,继续写。
填完最后一个(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坑刚好八点半,背着包打着哈欠往回走,走出门口,想起来没打卡,虽然漏打一两次不要紧,但想到我的餐补,我又折回去打了卡。然后打电话给老爸,免不了又解释我没吸毒没生病。
挂了电话,想起还没吃饭,在路边餐车买了个手抓饼,刷支付宝微信半天没反应,把包里翻了底朝天,一毛的都翻出来,最后拿着一坨硬币跟跟阿姨道了歉,拿了饼边走边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阿姨同情的眼光一直在追随着我。
听起来好惨,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加的不是班,是自己的欠缺
我在创业团队待过,因为经验匮乏,很多东西都是摸索着前进,为了解决需求多变与能力有限之间的矛盾,就只剩加班这一条路可走。连续两三个月的常规下班时间是晚上9点,然后再坐四十分钟地铁,半个小时公交回出租房。那段时间我的朋友圈都是这个调调。
有次发版本一直忙到10点半,下了地铁,公交已停运,于是我坐了个黑摩的,那段时间女生失踪的新闻甚嚣尘上,我在摩的上心纠成一团,生怕大叔一不留意就拐进小胡同。大叔绕了个路,我差点就跳车而逃。二月份,夜晚的风简直不要太酸爽,但我在电动车后座居然没感觉到。下车之后一溜烟跑回去,回到房间才觉得冷。
系统上线第一晚,被一个用户找到漏洞刷掉一千块。紧急打完补丁,地铁已经快要停运,我跟经理说明天再搞。经理说不如你把电脑带回去吧,随时关注一下。
那段时间生活被压缩到一个狭小的空间,因为项目上线,我错过了最好朋友的婚礼。
加的不是班,是需要和存在感
在那家公司的时候每天七八个微信群,QQ讨论组在闪动,没空想别的。离开了很久了,现在我偶尔还是会有点失落,微信和QQ安静地让我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那段时间我也差点和Y闹翻,他觉得我加班加疯了。我当时坚持那是职责所在。后来想也许是我沉迷在被需要的感觉里,怒刷了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大部分的坑都是我自己挖的。
加的不是班,是自己的标签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我是个十分不仔细的人,办事不怎么靠谱,碰倒办公桌上的水杯对我来说已经很初级,高考时忘带准考证,上车前丢掉火车票我也干得出来。
这种性格在工作中带来的后果常常是灾难性的,某次项目上线,因为一个配置项没改,导致全员邮件里面的链接指向了测试系统。于是领导和项目经理被叫去各种谈话,我自己内疚到失眠。从那以后,每次上线,我都要反复检查,试过N次也不放心。
我对自己是比较随性的,遇到事情只会说,哎呀,我就是这种性格,这种习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从那以后,我开始跟自己对抗,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确认一件事,别人一次可以搞定的事情,我需要一二再再而三的确认。真的挺惨,时间成本激增的结果就是经常需要加班,别人打个王者就能混到餐补,而我要各种填坑。
如果给自己贴个标签就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停滞不前,现实总有一天会用耳光打醒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给自己贴过好多标签,懒癌患者,起床困难户,社交恐惧症等等,我发现贴完之后,很多东西都有了合理化的解释,但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给自己归类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相当于你给自己画了个圈,圈内是安全熟悉的一切,而圈外是可能性,你自己放弃了突破。标签越贴越多,圈就会越来越小,最后自己被自己困住。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性格浮躁,马虎。犯了错误,难受是肯定的,但自我的设定和归类很快就会作为理由帮我从内疚难堪中走出来。但这个模式在工作中是不行的,解释是没用的。大家关注的是结果,没人因为你的性别或者性格再三容忍你。与其让别人了解你是个啥啥风格的人,不如把精力放在改善结果上。
所以没有什么是加个班不能解决的,如果一个不够,那就两个。小伙伴们让我们一起来加班。不用怀疑,我就是老板派来的卧底,积极加班从我做起。
加完班之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与你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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