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石塘镇的落日余晖洒下,巷子里的黄狗对着我这个陌生人叫嚣着,穿过两边砖石堆砌起来的围墙进入一个巷子,银发的阿婆在忙着晾分捡鱼鲞(xiǎng,风干的鱼干)年过古稀的年龄在脸上并没有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如果不知道年龄,你会觉得阿婆年龄也就半百。拾掇好一箩筐的鱼鲞后,老人伶俐的起身将未完全风干的鱼鲞重新摆好,口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进了屋,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老人已经在屋里拿出了一壶茶和几个杯子。
距离上次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离开已经过了半年,提起他,老人脸上波澜不惊,如若不深入了解其中的故事,你便只觉她讲的那个人只是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1954年,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成立,他已经4年没有回家了,虽然此时战争已经结束,但党又布置了新的任务。需要去新疆参加生产建设,他不知道家中的未婚妻有没有已经嫁为人妻,也不知道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有没有在漆木锦盒的丝绒垫子上锈蚀,他只知道他送出的信从来没有回音,她也不知道前线的爱人为何没有音讯,是生是死。
时光荏苒,他已经在新疆扎了根,并有了子孙,三世同堂天伦之乐。她在石塘镇苦苦等待,夜夜祈祷,泪水早已哭干与海边的湿气化作向南吹去的季风。家里曾为她找过很多合适的对象,她只想等待他。
某一天,斑驳的铁门环缓缓叩动,阿婆的耳朵不太好使,当叩到第三次的时候他隐约感觉门外有人来了,门上的红漆早已掉落得像浪花拍打百年的船橹,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眼前的老者满头银发,穿着干净的西服,在他旁边是一个大眼睛闪闪亮但望像她怯生生的小男孩。她认出了他,他问:请问XXX还在这里么?
她说:回来了?进来吧。
这是我经历过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是一名十八线小演员,很多时候喜欢趁着工作之便,在闲暇之余出去旅行,这是我在2017年台州石塘镇经历过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感叹物是人非。当时因这个故事写了一首算是古风歌词。
《老巷》 改
南风过境送走梅
陌上新柳碧宛迷垂
巷头小儿黄狗闹喧嚣
老院阿婆拾豆捋鬓留青痕
苔石板街绵延冬夏
藤蔓缠窗叶为瓦
忽闻篱笆外
爆竹声声嚣
高马红盖 忙鼎沸
唇点丹蔻 情郎催
碎黄信纸他乡诉衷肠
拈红线二匝莫负了韶华
一轮明月勾过往
夜露微凉沁了衣襟
海上画舫酒香余音醉
新门急叩知是小囡放学回
遂入前堂取鲞作备
落日西辞浪花随
旧人然复回
眼前君是谁
锦衣华服 童声脆
相望无言 时不归
桌上置琼觞铜壶茶碎
伴清荷两盏三杯咽下是非
入夜清风绕廊旁
酒烫不解月的凉
青丝黛 光流转
潮汐易回 旧颜难归
雨纷纷
伴清荷 两盏三杯便淡泊了是非
《老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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