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前程往事成云烟
消散在彼此眼前
——张学友《祝福》

人静。

到底是枉顾了清清的叮嘱，仍是熬了夜。细碎绵长，馥郁浓香。

打坐之后，就这样窝在了吊篮里，荡来荡去，手机扔在一旁黑屏。这寂的阳台上，这空的时间里，又只剩这一条鱼，游来游去，不知疲倦。

我是条极其喜爱热闹的鱼。我憎恶孤独，但我享受孤独。

一条鱼的时候，我总是懒得不可描述，也总是快乐的莫可名状。独处，使我感觉轻松且愉悦。

上周来访的老太太，今天上午又来办公室哭了一上午：寡居二十余年，家里拆迁要分给女儿女婿，儿媳妇不孝顺，孙子是残疾，儿子应当另娶生子……老太太流的眼泪，好像都灌进了这条鱼的脑子里——一晃头就满脑子水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扶额一叹，哎呀，又为了别人的事浪费了我五分钟的好时光，真不该。

姐妹的公公过世，碍于我这个破身子，就只上了人情。昨晚来接资料的姐妹，顺便把还礼带过来，烟跟毛巾。

这个点的吊篮，你不觉得手指里夹着烟的鱼鱼，挺有意思吗？

然而可惜了，这条鱼当年脑子没进水的时候，答应了一只鬼，独处不抽烟。晃眼多年，想来鬼已经投胎轮回无数次了，这条鱼还应不应当守诺呢？

白日里同郭夫人视频，被她怼黑成了炭，活像一条果木烤鱼。照了下镜子，略微忧伤，替郭夫人的眼神忧伤，我有理由怀疑她是黑白色盲。

柜子里的衣服总是不够穿，鞋子总是不够选，连包包也开始背腻了。当初买来恨不得日夜穿着的袜子，早就弄丢了一只。

只有你，我坚持喜欢了你这么久。

人生实苦，幸运有你。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晚安，老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