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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我的手指没啦“

儿时的年味|”我的手指没啦“

作者: louisachen678 | 来源:发表于2019-01-14 19:37 被阅读0次

    想到儿时过年,记忆犹新的是“期待”的感觉。

    值得孩子们期待的项目可多了。从买新衣服开始,到囤年货,到收红包,个个伸长头颈盼着、等着、梦着。 而最期待的就是和难得聚在一起的表兄弟姐妹们玩耍了。

    80年代出生的独生子女们,父母大多是双职工,放学以后的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度过的。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洗漱,闷玩一会儿,爸妈才回来开饭。所以好不容易过年有那么多小伙伴来嗨,心情要激动好几个礼拜。

    记得5、6岁的时候,大我3岁的表哥,作为弄堂里的孩子王,到外婆来召集大年初一“打仗”的活动。“打仗?”,我一脸狐疑。“我们约了对面弄堂的战队,一面一队!”表哥的表情和地道战里的政委一样一本正经,“我们要用炸弹互炸,看谁先打退谁!”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盒“炸弹”。其实所谓“炸弹”就是那种指甲盖大小,向地上一扔,就“啪”一下爆开的甩炮。

    儿时的年味|”我的手指没啦“

    于是,弄堂里的孩子们都被动员起来了。先是开始了军备竞赛,弄堂小店的“炸弹”一天功夫就缺货了。然后开始了战略规划,“人盯人”战术、打一家换一家战术,还规定了哪些可以“炸”,那些不可以“炸”。战争的代价是残酷的,大家先把所有人这一年收集的圣斗士星矢、龙珠等卡纸都上交,赢的一方可以瓜分所有赃物。从小年夜开始,战争的气氛笼罩了我们两条弄堂。两个战队的“战友们”在上海狭窄的弄堂间擦肩、接踵,正眼都不互相瞧一下。老妈还教育我:“都快过年了,怎么也不好好和同学打招呼?”

    大年夜的下午,我还被我们战队的伙伴拉到一边,“我们定了谁先冲锋了,你最小,你在最后,不要被别队炸到就可以啦!” “不!,我也要冲!” 我觉得好委屈,“我跑很快的!”声音已经哽咽。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着,一半因为兴奋,一半因为不服气,想着第二天要如何证明自己。

    大年初一终于到了。午饭以后,家长们带着孩子纷纷回弄堂老人家过年,战友们到齐啦。两队于是在两条弄堂相交的路口集合,先看看互相的新衣服,既得瑟自己的又眼红别人的。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句兴奋的"开战啦!“,双方于是拉开阵势对峙。”哼!你们炸有我们多吗?“ ”哼!你们弄堂全是女孩,我们都是男孩儿!“从叫阵开始,直到表哥勇敢地向敌军投去了第一炸,孩子们飞奔散开,又追到了一起。我们从这家炸到那家,大部分是被妈妈们拿着擀面杖、炒菜铲或者菜刀赶出来的。直到大伙跑到了我外婆家。由于大人们都在客厅或厨房,孩子们就哄在了天井。

    我们家的孩子们觉得到了自己主场了,都士气大振。我还特地到小房间拿了一把美工刀,为了试试刀锋不锋利,出来的时候顺手在沙发坐垫正中间划了几道,心满意足地去打仗了。跑到天井,看到表哥正脸涨得通红,”你们看我的,我可以单手捏炸弹!“这下对方的带头人也不示弱,”我也可以!“两人各取出一个”炸弹“,攒在手里,怒目圆睁,互瞪了几秒。”你捏呀!“ ”你怎么不捏?“对方挑衅起来,”你不敢!哈哈哈!“男生们都哄吵起来。表哥脸又白了,板寸头在大冬天却已经汗津津地闪着,鼻子下还挂着清水鼻涕干掉的痕迹,”捏就捏!“ 他的食指与拇指互相一挤,”啪“,我吓得不由得闭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只见炸弹是炸了,表哥的两个手指也一下变得鲜红。大伙愣住了,都怵在那儿不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指没啦!我的手指没啦!”只听见表哥哭叫了起来。

    后来,大人们是怎么把表哥送去医院又怎么送回来的,我们怎么被骂不懂事、搞破坏的,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赢了,表哥的手指也保住了。那年外婆家的年夜饭孩子们吃的特别香,又饿又开心。

    人们总说现在的年味淡了,我总觉得是那份“期待”变淡了。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稀松平常。儿时的年味,在空气中弥漫着的烟味、焦味、甜味、爆竹味,还有身上干了又湿的汗味,在一年又一年的高速发展后,渐渐变淡,自己也变成闻不出这些味道的大人。只是还可以在每年过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互相问一句“还记得那年”手指没了“吗?“,儿时的年味就会瞬间扑鼻。

    (图为过年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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