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是一个哲学命题,出自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然而在这里,我并不想探讨它的哲学含义,只想说一点我个人所理解的现实意义,尽管这现实意义与其哲学含义是具有相似性的。
在此之前,有必要说一下,思考活动的分类。人是动物,人活着总要产生一些活动,比如吃喝拉撒,睡觉,工作,旅行,玩耍,等等。这些活动可分为两种,一种是需要思考的,一种是不需要思考的。需要思考的活动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有意义的思考,一种是无意义的思考。具体如何分类,其实因人而异,视情况而定,比如玩耍,具体要看玩什么,玩的东西需不需要动脑子。不过在我看来,玩耍统一要归到不需要思考的一类活动。旅行可算无意义的思考。工作,要根据具体类型划分。睡觉不需要思考。此外,写作算是重度思考的活动。还有纯粹的思考活动,哲学家的工作就是如此。
那么,我思故我在,我的理解就是,只有在做需要有意义思考的活动时,我才是存在的,我才算有意义的活着。不然,与死无异。譬如,睡觉的我,玩游戏的我,与与世长眠的我相比,从对我个人人生意义的影响程度来讲,并无二致。那么我的所谓活着,就是在做有意义思考的活着,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有意义的存在。
人生应该要追寻一些深层次的意义。最近在读一本书,叫人生十二法则,作者是心理学家乔丹彼得森。他提到,不赞同那种活着只为追求幸福生活的人生观,而强调人应该追寻活着的深层次意义。我在大部分时候,都很赞同他的这个观点,包括现在。
其实,在不久之前的一段时间,我还持相反的观点。那是在我经历一次大病之后,因为怕自己陷入无穷的痛苦当中,而屈服于享乐主义,每天过着开心而无意义的简单生活。除了认真工作和好好对待家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关心,也不积极参与,做很多事情时,只坚持一个核心宗旨,就是开心就好。
生老病死,从人类长远的历史来看,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压缩到一个人的人生,便是不小的事。再进一步,压缩到一个人的青年时代,那边是一件大事。这病当然不是感冒一样的小病,而至少是一种伴随终生的病。可能我自有一种伤感的气质,正好可以承载它所带来的伤害,但伤感只是我性格中很小的一部分。这病和伤感时常聚聚,在我身体里饮酒,有时悲伤也过来蹭酒喝,一不小心喝成了河,但乐观和豁达,还有积极向上、自信这些同志从不与他们几个为伍。复杂的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活着。
得病之前,我刚刚辞职,并考上研究生,正踌躇满志,致力于追寻自己人生的意义。那时,我的人生虽然也处在低谷,但却有着无穷的动力和信心。那股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一直是个疑问。现在想来,它的源头也许正是思考,对自我认知和对世界的认知,以及对这些认知的综合思考过后产生的判断。即使是得病之后,这种自信还伴随着我。从这一角度来说,自信与追寻人生深层次意义是同步的。
一个处在人生最低谷的落魄的人,假如他不想追寻人生更深层次的意义,他就不会从虽然地处偏远但仍然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岗位辞职,破釜沉舟去考研,去试图触摸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假如他不想追寻更深层次的意义,他就不会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白天工作,晚上看书,没事的时候就抱着手机背单词;假如他不想追寻人生更深层次的意义,他就不会在最后几乎注定失败的情况下,在图书馆附近,每天去图书馆复习,只为抓住那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却能够改变人生的一丝丝光芒;虽然并不算很成功,最终却还是触摸到了。所以他仍不敢放松。命运的致命一击,就在此时悄然来临。
意外来临之前,从不跟你打招呼。甚至它都吃上你家饭了,你才发现它。它使你不再是你,就此沉沦,饮风喝月。它使你变成更强的你,笃定自信,驰马前行。这有点像否定之否定规律,时隔数年,才回到当初的原点,只是境况已经完全不同,包括我自己,包括身体和心理。不免感慨良多。
我思故我在,不思考,何以在。人生苦短,及时思考,并且要多做有意义的思考,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触摸到,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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