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的秋天。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一年了。农民除了正常上工挣工分外,收秋时节已经实行小范围的承包制了。在替农业社交了公粮后,秋粮略有盈余。但随着改革开放口号的宣传。一部分农民,尤其是年轻人,早已按耐不住,总想离开这个“土窝子”,要去外面闯荡闯荡了。
李八宝也在此列,二年高中毕业了。在高二时,改革开放的消息传到学校。他也想改革自己的命运,把自己引以为傲的名字改成了李辉,期盼着自己的人生也前途充满光辉。
二年高中,全是劳动和建校活动,学习文化课的机会不多,家里老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能干活了。几个姐弟劳力不够,他们家是村里的连年“透支户”,欠的债,只增未减。他也顺理成章的毕业回村了。去村上报了到,并上了几天工以后,李辉的心里开始不安份了。晚上收工后总是找自己的同学、朋友谈心。
“今辈子都弄这修地球的事啊?”他和同学走在夜幕下的村道上,心情有些失落。
“那咋弄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的同学伙伴们认为。
“咱先人就没有把咱生到正向上!不修地球干啥呀?”
“我不想一辈子干这戳牛沟子的事。”李辉的话语有些急。
“那你还上天去啊?”有同学反问道。
“走,咱出去挣钱,去做生意走。”
“你我是做生意的料不?看赔日塌了!”大家都连连摇头。“再说也没有本钱,不行不行。”
“那咋弄?反正在队里挣工分儿不是咱的长远打算。”停了一会儿“我要当兵去!”李辉斩钉截铁地说。
......
奋斗 在路上 Ontheroad.(二)初出茅庐
天刚亮,初秋的天气已有了几分凉意。庄子里,人们早早就起床了。有的在清扫自己家的门前,有的抽空到自家自留地里拾掇了起来。李辉穿上他仅有的一身秋衣,布鞋虽有些旧,但被他刷得乌黑乌黑的,洗了脸,习惯性地梳了梳头,收拾利整,向他干大张来清村主任家走去。刚走几步,家里的狗小花在前面一溜烟地径直走了,早早地蹲在了张来清家门前等他的主人。
张来清是个勤快人,四十岁左右,正当壮年,又是本村的村长,黑红的四方脸,整天满脸正事,平日里不苟言笑,与人讲话声虽不高,但很是威严。
李辉他父亲李伟儒经常说:“你来清大,立到那背影看见都是厉害人。”
张来清这时早已在自留地里看了庄稼,在生产队田里走了一圈。披着一件略有些发白的灰蓝色四个兜的“干部服”,坐在堂屋里小饭桌旁点着旱烟,面前放着一壶刚砌好的“钢沫子茶”。
“干大、干大,在么?”李辉跟着小花狗后面迈进来。
“你咋来了?”张来清正用茶水热气熏蒸着眼睛。
“哟,我娃来了!。”张来清老伴儿王妙贤从里屋出来,腰里还系着围裙,手里拿了两个烤得焦黄的蒸馍,端了一碟白萝卜咸菜放到桌子上。“看娃来了木还问“咋来了”,来八宝快坐。”他干妈顺手搬了小凳子过来。
八宝这名字,他干妈一直自豪地叫着,因为这是他干大参与起的名字。每次看见干大张来清,李辉总觉得自己改了名字,有些对不住他。
“干大,我寻你商量个事。”李辉挨着张来清坐下,端起茶壶给张来清添了些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端在手里。
“你说。”张来清抬了抬头,
“你看我毕业回来了,家里情况又不好,我不想一直在队里挣工分,我想出去闯荡闯荡。我想去当兵!”
李辉把来干大家之前,昨晚想好的三点理由,快速简要地组织成了尽量短的话,他怕话说不完,张来清老汉就打住了。
“娃,宝儿,你咋想去当兵里?好铁不打钉,好娃不当兵,当兵能有啥出息?快好好地上工挣工分儿。”他干妈王妙贤查挡起来。
“当兵也是好事,锻炼锻炼回来能干大事。”张来清没有反对。“你想当兵去的事,你大知道不?”
“知道木!”李辉赶紧回答,但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和家里说过,怕家里人不同意。
“到时候再说。”张来清回了李辉的话。
“那你可不敢忘了。”李辉高兴地说。
李辉怕他干大反悔,急急地起身就走。卧在门道里的小花狗,嘴里一块儿张来清老伴儿给的黄硬的烤馍片儿,还没来得及吞进肚里,看见主人要走,也起身叼着嘴里的食物,小跑地跟上。
“这下成了”李辉自言自语,他深信,只要他干大同意,给征兵的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他仿佛已经穿上军装走在军营里一样,神清气爽的。
过了一个月。往年来说,冬季征兵都该走了。但还没有他干大给话。每天上工还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脸色,他问了几次,每次都是“年前没有,过年了再说”的话,他有些失望,但听村里人说,的确春节后才征兵的消息,李辉才放下心来。
过年了,李辉给干大拜年,特意比往年多拿了两样东西。喜得他干妈翻东翻西,不知道给他干娃拿啥好。
过了年后,李辉整天都不敢离开他干大家,每天放工后也不出去逛了。
每天问着征兵的进展,当听到同村的几个都通知体检,也没有自己的消息,李辉急了。
“干大,到底咋弄着哩么,人家都验兵去了,咋没有我?”李辉急得满头汗地跑进来见了他干大小心地问。
“娘的脚,你是这,不当兵去了,我跟你大都商量了,你去咱公社建筑队去。”张来清不紧不慢地说。
“怪不得过年看见我大跟你,和我志民叔喝酒呢。”李辉立时没有了脾气。
“你明儿就去,我给你开村上的介绍信,拿上去西安找王志民报到去。公社的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张来清说话的语气容不得商量。
虽不能去当兵,有些懊恼,但去公社建筑队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每村只有几个名额,都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才能去。要先从村上开介绍信到武屯公社企业办公室备案登记,到建筑队上班,每年底由建筑队算工资,再回生产队买了村上的工分,能多挣不少钱。李辉的心里又高兴了起来,不管咋说,总算是一条冲出农门的出路。
............
奋斗 在路上 Ontheroad.(二)初出茅庐
一九八零年四月六号。
清明节刚过,天气晴朗,太阳照得人暖暖。李辉背上铺盖卷,黄绿色的提兜里是母亲收拾的几件换洗衣服。安顿好家里的事,和干大一家打过了招呼,装上干大早已准备好的介绍信,出村向西,穿过武屯街道,坐上了去西安的班车。
这是他平生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跟他妈去西安他姨家。她小姨一家住在西安,也是李辉他妈作为大姐的骄傲。每隔两年就去看一次小姨,总能带回两件新衣!这次不一样,是要去闯天下的!心里吟诵着毛主席的诗句:“男儿学艺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天下无处不青山!”昂头挺胸大有英雄出韶关的豪迈。
“一定要干一番事业,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看着向车后倒去的路边满目的绿苗,李辉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车进了省城,楼房渐渐多了起来。五颜六色穿着的人们在街上来来往往地穿梭着。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地进了站,车后的灰尘还没有散去,乘客就从车上鱼贯而下,背扛着各色的行李四散开去。
李辉拿出纸条上记的地址:西安市东门外东关正街柿园路景龙池邮电局工地。看了看大致方向,走了很久,问了好几次人才到。
眼前是一处开阔的院子,有一处大坑的地方就是工地。
工地开工不久,正在挖地基下的灰土井。几十个头戴安全帽的人正忙碌地干着活儿。
土坑两边是一排用砖很粗糙地砌筑的油毡搭顶的临时房舍。
看门的老头儿引他去见了姓郭的队长,又安排人带他去那排油毡下的宿舍,放了被褥。在用架板架起来的一排通铺上靠里面墙的位置找了一块地方,看门老头儿把其他人的被褥挤了挤,挪出了细细的一条地方,铺了被褥,又去办了饭票。
食堂规定,粮食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交到灶上兑换饭票,月底结算时从工资里扣加工费。收到的粮食要去换成百分之七十的麦面加百分之三十的玉米面掺合起来混合着吃。李辉第一次来没带粮食,先打了欠条儿领了饭票,用橡皮筋扎好放在自己那个黄提兜最里面,小心地放在枕头下,再垫上被子用手压了压,才放心地下了床。
熟悉了工地,吃了晚饭和宿舍里的乡党工友们个个认识后躺在床上。大家说笑着、骂着,等说累了、骂够了,有人嫌挤说:“你们好好睡觉,我下去歇一歇!”睡觉反倒是受累,离开床铺就能休息!这个冷笑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虽然挤,这一夜李辉睡得特别香甜,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当了建筑队的队长,领了好几百号人,给家里挣了好多钱,他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大,今后咱就过上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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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洗漱完毕,领了安全帽,一干人等都等着工长派活,有人为派活的轻重都囔着,也有人高兴得一哄而散。
建筑队是武屯公社建筑队,工长、技术员都是清一色的农民,都是农民中有文化的人,能看图纸能预算。工程是邮电局家属楼。干活全靠人工,没有机械,几乎全都是农具,铁锨、耙子都能用,用来筛土的箩也是自己加工的。
灰土井用人工挖。两人一组,连挖带回填灰土井,三天一个井。回填用的是三七灰土。灰土要过箩筛,然后二十公分一层铺平,用石头锤子夯实。一层一层地回填出井。天天加班到十二点,手上磨了泡,泡磨破了接着干。
队长王志民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是农民,但有领导的才能和气质。武屯公社建筑队是在他手里一手创办起来的,他是负责人,负责找活儿、结算及施工管理。改革开放初期,由于认真负责、行事果断,工程却也不少。同时在西安市内开了几处工地,他本人也是整日里忙于各项目工程之间。
李辉虽是托他关系进来的,但全建筑队又有哪一个人不是通过他进来的?所以至于哪一个人姓甚名谁却真的是记不清了。但李辉例外,因为王志民和李辉他干达张来清关系要好,他本人又和李辉的父亲是同学,所以免不了留心几分。在工地上看见正在和别人回填灰土井的李辉,看他身材较小,王志民队长特意喊来工长,让明天开始安排李辉干些轻省活。
“李辉,你明天开始跟上郭铁厂、赵有福他们去过白灰、淋灰膏。”工长徐振明叫来他们三人盯顿着。
白灰场在西安市火车站西南角的一处空院子。离工地有四五里路。
支起箩去筛用水激过的散白灰,以后再用水在池子里冲淋沉淀成膏状。白灰装袋运走拌灰土时要用,灰膏是砌墙用。
过白灰的活儿看似轻松,但太阳晒白灰呛着实不舒服。尽管用湿毛巾掩了口鼻,不大一会儿就整个变成白人了。嗓子也呛得难受。
李辉是新员工,郭铁厂是李辉的姐夫,早半年加入。老员工自然会偷奸耍滑,郭铁厂和赵有福安排李辉一个人过白灰,他们两个人拉了席子,躲到树下阴凉处睡觉去了。
李辉一边干一边想:“我一定坚持干,好好干,我要学本事。”
干着这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活路,不是李辉的心思!为了学技术,他主动要求又回到了建筑工地,从干小工开始,踏踏实实认真地干活。
六月份的天热得要命,主体施工阶段,一二层是用人工肩扛背送上材料,只有三层以上时才安装了提升机。所有砌筑用的砖块、混凝土、灰料、钢筋、楼板全都是人工往上抬。大工站在由小工搭设的架板上,进行着砌墙、抹灰等工作。
工地上最忙的就数小工了。要备料、供灰、上水,一刻也不得闲。天本来就热,汗珠子掉在地上就摔成了十几瓣。 李辉不停地喝水,自来水在肚子里胀得鼓鼓的,但还是口渴,干活走起路来,胃里像骡马的肚子一样“咣咣”地响个不停。
“快!递砖、搭灰、上水。”大工剁着手里的瓦刀不停地吆喝着。
也有小工悄悄地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有其他人不停地上厕所半天不出来,趁机休息偷懒的。
“来了,”李辉总是及时地答应着,蹲下身去拔掉扎在鞋底子上的钉子,揉一揉出血的脚,立身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辛勤劳动的精神被工友们认可,人缘儿也好了起来。工长和王志民队长看到踏实卖力干活的小个子老乡,同意他抽空学技术。
为了学技术,没有配发的工具。李辉在财务预支了十元钱,去街上买了一把瓦刀。操在手里轻便好使钢口又好,三元也不贵;再挑了一副灰板子,木质的,花了两元;又买了一把弹性好的铁抹子,花去了三元,八元钱买了一副工具回来,剩余的两元钱又花了三毛二分钱,买了一包大雁塔牌香烟塞给师傅。
师傅是王志民队长指定的,叫王满学,和李辉邻村,技术较好,砌墙是把角子的把式,抹灰干净利落,平顺美观。
从此后,每天都能看见,整个工地上最忙的就是李辉了。他要有学技术的时间,就得多干活儿,腾出功夫。不但要给师傅递毛巾、拿水杯,还要仔细地观察和揣摩砌墙抹灰的技术。常常是大家都下班了,脚手架上还有李辉在学习砌筑抹灰的身影。干完了不行,再拆;一遍不行两遍,自己给自己当小工,技术也在一天天地长进。
有了机会学技术。浑身也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心里有了劲儿,干活儿也觉得有意思。来了工地四个月了,根据师傅王满学的评价,很快有望转成大工了,除了可以多挣工资外,也觉得有出头之日了。
单调枯燥的生活,并没有消沉这帮年轻人的意志。电影院是要交钱买票才能进入的,没有人舍得去花这个钱。但免费的戏是可以看的。
每隔几天夜里,他们就翻墙到“西安易俗社”剧院里,从侧台进入蹭戏,《周仁回府》、《火焰驹》倒也看得津津有味。看完戏照例翻墙回来。
回到了工地就有人说:“回来时本不应翻墙的,跟着别人大摇大摆走就是了。”
“咦!就是么,你看咱瓜的。”大家都慌然大悟得相互取笑着、骂着休息了。
李辉躺在床上悄悄地伸了个懒腰,美咋啦!
九月中旬一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已经快是收秋的节气了。
生产队里有人来捎话,说如果不忙要大家回去收秋哩!种麦是生产队集体耕作,但秋粮的收获和晾晒都分到了各家。所以劳力少的人早都呆不住了,天天嚷闹着要回家看看。
工地上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出来半年了,大家都可以回家看看了。
李辉去财务上结算了二百一十六元的现金。一叠大大小小的钞票,拿着手里沉甸甸的,这是自己半年的血汗钱。
付出有了回报,平生第一笔收入。小心地装在贴身的衣袋儿里。买了几样爹妈爱吃的糕点,给老父亲特意秤了一把小叶子卷烟,给姐妹兄弟们买些吃食,提了一大兜,有荣归故里的感觉。
回家把秋粮收回院子,剥着包谷,一边给父亲讲自己的经历和打算,
“王志民队长说了,我这次回去就转成大工了,每天工资可以拿两块七毛五。”
“咦!那不少,比武屯公社马书记的工资还高!”父亲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就好好地跟着王师干,一定会有出息的!”
十月五日再回到工地,被调到了西安市邮电局东关邮电所工程。经过考核评定,被升了大工。提着灰板子站在架板上,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感。
不几天,李辉就成了把式!尤其是粉刷抹灰,李辉干过的活儿,用靠尺检查,平整度几乎没有误差。
很快,“有个汉子不大,粉刷干得最好的人”在工地上四面传开。
自己在干活之余,李辉也开始向工长王满学、技术员尚志发学习看图纸、学技术规范、做预算,很快他就成了全建筑队技术最全面的全能人才,很是受到王志民队长的赏识。
一九八二年农历腊月十三,在工地上过了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吃了灶上的一碗面条儿之后。远近渐渐地响起稀稀疏疏鞭炮的声告诉大家:“快过年了!”李辉收拾了行李,归心似箭地回家去。
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收秋时家里按人头分了八亩地,种麦子的时候,回去看着把麦子种到地里,一冬天再没有回去,听回去过的人说老父亲的身体好像好多了,也浑身有劲儿了,整天在田里拾掇着。
走近村子,李辉背着行李,先去地里看了看庄稼,绿油油得长势不错。
回家给父母交了工资,一家人准备过个好年。
更可喜的是,有人开始给李辉介绍对象了。女方是曾经的同学,高挑的个子,有大家族基因端庄的气质。对武晓侠这个同学的名字还是比较熟悉的。没有费多多大的波折,婚事就成了。只等来年订婚、结婚。
奋斗 在路上 Ontheroad.(二)初出茅庐
一九八三年的春节后,公社建筑队承接了陕西建筑安装工程三处的家属楼工程。工程在阎良区,离家也比较近,李辉被王志民队长任命为技术员负责一个工地的技术管理。
这是李辉单独干的第一个工程,所以特别用心。虽然离家很近,但很少回家,亲自以工代干,抓技术、抓管理。在建筑队配合下,搞了全公社建筑队第一次的“粉刷技术大比武”,他亲自报名参加,毫无悬念地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在工程主体施工中抓细节管理、抓节约管理,为建筑队节约了开支,创造了有史以来单位工程利润最高的工程业绩。被王志民队长在全队通报表彰。
他的管理才能初步显现。
李辉成了王志民最赏识的人,逢人就说李辉是他的好徒弟,建筑队的管理经常找他探讨,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不单是上下级关系,更是亲如父子般的。就连李辉准备结婚,收拾房子的材料都是王志民队长派人派车送去,再派人干好。不打扰李辉工作,不让他分心。
王志民队长是一个喜爱文化科学的管理者。由于重用,为了以后的发展,他要培养李辉。经联系推荐安排,李辉被送去“西安市基本建设干部学校”学习。在半年全脱产的学习中,系统细致地学习了《建筑结构学》、《建筑力学》、《建筑工程施工设计》、《工程施工管理》等课程,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这为李辉个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学习后由于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为了巩固发展成果,李辉被王志民队长亲点,送去西安市3507厂工地进行全面的质量技术管理。
3507厂是军工企业,对于质量管控相当严格,当时建筑队承包的是该厂的厂房工程,由于质量问题已经换了两任技术负责。李辉凭借他所学知识及优异的管理才能,仅仅用了四个月就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工程。
由于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和影响,各地农民都成立了建筑队。
一九八四年一月,临潼县为了整顿和统一规范管理建筑行业,成立了“临潼县建筑工程联合公司”。由在临潼威望较高、气候较大的王志民任公司经理,组建了公司的班子。
李辉以优秀的管理和技术才能也跟随王志民上调了,被认命为合同预算科员,后又被升为合同预算科科长。当了科长,面对的工作更多了,李辉的工作也更认真、更负责了。预决算工作,比较费脑子。从图纸上的手工提量、到查定额取费、再到综合预决算做造价,常常工作到深夜。
作为王志民经理最得力的爱将,哪里工程拉不开了、对接有问题了、管理有漏洞了、事事都和李辉商议。带着他走西安、去咸阳下渭南,王志民经理经常说李辉不但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助理。有李辉跟着他,他心里头踏实。
两个人有时一边吃饭一边谈论工作。有一次在西安老孙家吃羊肉泡馍,一边用手掰馍一边谈论工作,王志民竟然有一只饼没有掰碎埋在碗下面,煮馍师傅弄得难住了,不知咋办,竟然端上来一碗泡馍,碗上还盖着一只圆饼。这样的独特的吃法也只有他师徒才经历过!
这种忘我的工作境界,更是锻炼和养成了李辉艰苦奋斗、踏实工作的风格。多年后,这段佳话还被李辉娓娓道来,很有自豪感。
一九八五年,公司承接了“渭南市建筑机械厂工程”,由于公司管理中渐渐地出现了帮派现象,管理难以落实。
李辉被王志民派车连夜接走,财务接管、人事管理、施工管理、技术管理全部交由他负责。一方面搞管理,一方面还要协调各方面关系,一方面还要严管技术。历时八个多月,总算是交工了,扭转了当时工程几乎搁浅的僵局。
尽管李辉和王志民师徒很辛勤、很努力地工作,随着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化,这个由各地公社建筑队抽调组成的县办企业,还是难以挽回倒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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