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
都会在那个大雨洗劫的夏天大白
夏日被风吹过
十八岁的雨季带走成风的夏日
一切大雨逆流
回到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在街角不期而遇
你的微笑照亮了所有阳光
夜风有点狂,圆月在云间飞奔,南坪杰独自坐在屋顶,眼神迷离,十指相扣托在嘴边,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泪水早已把他的脸颊冲刷得伤痕累累。
“是我害了你”他似乎在跟谁说话,又象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我自私,你就不会那样了,我明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很快通达天湖,却故意绕远路。我的手机明明有信号,却说没有。我明明知道110的电话号码,却说不知道。我为了跟你多待一会儿却害了你,野鬼。”
泪水喷涌而出,他哭得痛苦,痛苦得大哭。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弄人,为什么不让我来承担一切?野鬼,你不是说要一起去湘南居吗?为什么食言了?”他依然在痴痴地说。同时想起大火然烧天空的那个黄昏。
她回头笑得灿烂地问他:“你看过的最美的地方是哪里?”
“湘南居。”
“湘南居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无数次在梦中出现,那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朴的地方,但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它的,就算天崖海角。到那时,我就带着心爱的人到那里隐居。”
“那你找到后就带上我去欣赏那里的风景,好吗?”
“好的。”
“说好了。”
“说好了。”
如今独自坐在屋顶,南坪杰悲伤地说:“你为什么要食言?”南坪杰哽咽地说:“不是说好一起去湘南居的吗?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去看那棵花儿永不凋落的枇杷树和它的守候者吗?你醒醒,我们一起去旅行,走遍所有想去的地方。”
可惜四周只有无言的夜。
终于等到出发寻找火凤凰那天,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南坪杰找到了十一郎中的荷塘、战戎、杜宇康、谭仁、言沉幻、千伟还有月儿、淑与欢、小敏、夕琳和自己一同去找寻火凤凰,大家都整装待发。他们围在野鬼的床前,作最后的道别。
南坪杰指着窗外的木棉树说:“看那,当那棵木棉树明年再开时,我就回来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等我。”
她还是含笑着,比所有的阳光都灿烂,她已经这样躺了四个月了,从木棉花燃烧了整个怀城,到最后一朵花凋谢,现在木棉树已是长满树叶了。
就这样,他们出发了,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路竟如此漫长,这一路竟如此艰险。他们更没有想到,这竟是一条不归路。
木棉花开了,又落了,年复一年地燃烧这座不大的城市。也燃烧了二十年的岁月,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除了野鬼,依然躺在那里,甚至连容颜和嘴角的微笑都未曾改变。可南坪杰却一直没有回来,任木棉花开花落。二十年的光阴只如一瞬…
……
那是一个午后,木棉花燃烧了整个怀城的午后。一个男人出现在野鬼的房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心脏,他是荷塘,此时他已是一个挺立的大男人了,蜕去当年的稚气,二十年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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