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病号服,才真正感觉到恐惧。那种恐惧支配着我,敏感地接触身边的事物,自我防御机制开启。
医生通知,下午要手术,全麻。很不幸,我早上抽血后,去吃了个早餐,而且还突发奇想的嗦了粉……后来,医生打电话过来通知我不要吃早餐,那时已经8点41分了,距离我吃完早餐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而我,能做的只有从此刻开始什么也不吃。
中午,姐姐过来陪我,坐等手术。没过多久,护士送来病号服,穿上时,有些大,袖子挽了好几个度。穿上病号服,我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那种不安感笼罩着自己,无法安抚。以前是护士的姐姐可能看出了我的不安,给我看她拍的抖音,各类旅游视频,还有我可爱的外甥女,看完后的确心情开阔了不少。
我只记得,姐姐接了一个来自阿姨的视频,讨论了一番换班的事情。姐姐下午要去交社保,让阿姨过来接班,晚上姐姐再来陪我,姨夫在一旁并不是特别乐意,说让我爸爸过来。全麻手术后,50分钟内不能睡觉,因为害怕一睡不醒……术后完全清醒需要6个小时左右,但当时预计手术时间是在下午3点左右。的确,要这么一折腾她们的确够累,阿姨明天还要上班,我理解。
而我,并不是特别愿意爸爸过来,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何当时如此抗拒。我去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弟弟接了,并没有说太多。进病房后,我便开始掉眼泪了,可能是听见熟悉亲切的声音。后来,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好不容易忍住眼泪,妈妈又打电话过来,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流了,而且流得特嚣张。妈妈说让爸爸过来,我撒着娇抗拒,但是我知道,再抗拒在这里也只有他才愿意为我守夜。
我借着爸爸的缺点,放大着自己的恐惧。爸爸比较糙,说话典型的“没素质”农民,喜欢骂人,还爱念叨,我害怕他来医院后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或是来医院骂人。而且,我昨天还骗了他,我心有愧疚。他责怪我还留在*州,于是我骗他说我回学校复习了,可是,今天却告诉他我要做手术,我想,对他也有所打击吧。除此,爸爸并不太会照顾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他来守夜肯定会选择坐在旁边,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失去意识后的我更加不愿意让他来照顾,可能也是我不愿让他看到我“狼狈”的一面,也不愿看到他“狼狈”的一面。对于爸爸,我缺少一份依赖感,因为从前缺少了安全感。
好运~哭着哭着,就接受了。虽然还是有些难受,可能我更加期望的是妈妈能够过来吧,但我也知道,妈妈很累很辛苦,回去这几天每天都在干农活。
后来,医生过来告诉我,手术推迟,因为那碗粉。而我也恰巧遇见了一位跟我一样境遇的女孩,时间事件都相似的我们。对了,妈妈说明天过来,我很任性地把她“逼”过来了,但,我是开心的,也是安心的,有妈妈在,什么都不会怕啊!为我守夜的人,辛苦你了,未来一定好好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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