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144

　　转眼一年，停不下来，稳不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在渴求结束。就算结束不了。我也该停下来写一些东西了。

　　去年去柳州的时候，丽妹专门提醒我，要买k144。那一趟车虽然要远点，但是穿梭在山间，看得到景色。这样美好的幻想在五个小时到重庆天色漆黑时，我猛的反应过来，陪伴我的只有黑。硬座车厢，人总是来来往往，几乎都是出门谋个工作，节约路费。

大表姐二表姐的面包

　　我坐在中间的位置，对面坐了一个去出差的大哥，他的箱子里总是有吃不完的水果。

　　大哥旁边是一位大姐姐，隔了巷道的旁边是她的爸爸。她在广州工作，没时间陪叔叔。今年休年假，她带着叔叔去云南，四川玩，没买到回家的卧铺，只好将就一晚上。说着，她还给了我一个香格里拉带过来的苹果。

　　隔壁靠窗的姑娘是西南大学的毕业生，最近才签到德阳一个学校，打算收拾收拾就去报道了。

　　姑娘对面，是一位广汉老乡。他说，每次出门，他的母亲总会给他煮好多鸡蛋，基本上够吃到南宁了。右边还有一位不怎么说话的爷爷。

　　我包里也带着一大堆零食，还有大表姐、二表姐做的沙拉还有面包。大家都坐在一起一起，我也不会吝啬自己的食物，大家就一起边吃边聊着，一边听着列车员推销者几乎快要被他说得脱销的“滞销品”。

　　到重庆的时候，我隔壁的女孩下车了，上来了一位叔叔。我想给叔叔商量能不能和他换一下位置，没想到叔叔说车厢不透气，他去接头处，叫我坐就是了。入夜，气温开始下降了。我靠在车窗上，感觉自己的衣服湿了，惊醒过来发现车窗渗着温差凝结成的水。车厢里面大家都在昏睡，伴随着淡淡的呼噜声。我看着窗外，黑，很黑，不过远处依稀的小镇，或是农家的电灯却是那么明亮。虽然说看不到风景，但是，凝望着黑色，思考一下，即使不知道要思考什么，也是很好的。这一晚，我睡得很好，因为叔叔没来坐，我几乎是睡着两个人的位置。

　　要说在硬坐上说过得有多么舒服是不会的，整个人就一直手麻脚麻，期待着一次次到站能够下去透气，散步。当我能看得清周围的景色，发现外面在飘着雨，看看手机，在贵州。说真的，这山里，远处看去薄薄远山，在细雨中，忽远忽近，朦胧却又细腻。凌晨六点，贵阳站。贵阳站是个大站，要停接近一个小时，我终于能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了。初冬的贵州，伴着清晨本身的一丝丝凉意，瞌睡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抽烟，听歌，开视频，买干粮，大家都在忙活着。坚持九个小时，下午就能到了。

山中

　　中途的很多小站，上了很多出去赶集的人们。这些短途票只要几元钱，是她们出行的主要手段。有个老奶奶，穿着她们自己民族的服装，背着背篼，感觉要去集市上来一次大采购。中午，我吃了大表姐的可可榛子面包。面包外面是巧克力味，是烤得比较脆的软面包，里面是松软的奶香味面包。其实我整个人快要坚持不住了，吃面包的时候完全是瘫软在位置上，双目无神，捧着面包，机械地进行着咀嚼这个动作。我看着窗外，偶尔城镇，偶尔山野，总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刚入广西境内，车窗外，全是甘蔗地。甘蔗就起起伏伏地生长在山下，这就是曾经地理书写过的。在很多岩石山峦之间，水平静地躺着。水清亮地发绿，没有人去惊扰他们的美梦。在这里，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去漓江看山水，这里的每一处似乎都是小漓江，沉浸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山水之间。若不是飞驰的火车，我真想好好拍两张照片。小景别里面，你就是在漓江之上泛舟。

车上随拍

　　在这一路断断续续的信号中，我一直和朋友们发着消息。这确实是一种喜悦，看看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城市。也在各位乘客的交谈中听到快要到柳州的讯息。而车似乎也是慢了很多，直到停稳。

　　我看了看手机，14:55，柳州站，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