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文
整理柜子时看到了当年的高考的物件,除却厚厚的学习笔记,更为耀眼的便是高考的准考证。一晃高考已过去十年了,当初信手拈来的各种神题不会解,想来学习也是有保质期的,过了质保期一切都不如初。“高考”于很多很多的人都意义非凡,提及“高考”也令人胆颤,那是一座独木桥,有人欢喜有人忧。在我的记忆里,那段时光清苦,但又是妙不可言的。
那个时候我们的双眼明亮至极,浑身稚气中带着傲气,心比天高,对未来踌躇满志,自信自己可以与众不同。彼时,我们一心想要逃离世俗的地方,想到外边闯荡一番,离开时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而今,我们都变了,我们更多地是想要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一切安好。
曾经有很多美好的星星愿望,我们都秉持着赤子之心,相信我们有一双翅膀,只要努力拍打翅膀就可以飞得高远。那时每个人都带有一束光,不仅可以照亮自己,还可以照亮他人。
小夭说他想开一家超市,连名字都起好了就叫 “凯跃超市”,希望生活简单美好。理科超长的他,英语和语文总是差得厉害,最后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学了数学,很多同学都成了教师,而他不喜欢这种古板的工作,自学了会计,换了几次工作,不知他现在还会不会想要开一家超市。他在朋友圈里,晒得最多就是他的十月妹。彼此聊天,他总是叫我给他介绍有没有会计方面的工作。
那个脾气古怪的唐说,他就想以后有一块地,在上面耕种,想来粗茶淡饭的日子是悠闲的。我们都想要飞向远方,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后来他并没有去种地,农民伯伯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日晒雨淋可不他这种公子可以做得来的。后来小夭的婚宴见到了他,他脾气似乎没有那么古怪了,他在一家普通的公司就职,或许他该享受现在的生活,休闲的城市,没有北上广的快节奏生活。
晓辉当时英语特别好,她就是那种我们拼命也追赶不上的人。当时Miss吴给她定了一个目标,那就考北外,她亦爱英语,她以此为目标,她想的是学自己喜欢的,在喜欢的的行业里发展。她并没有考上北外,最后她也没有从事英语相关的工作。我见她飞来飞去,我羡慕不已,我想她定是靠出众的英语奔走国内外,后来才知她的工作与英语并没有半点关系。我说真羡慕她满世界跑,享尽各地不同风情,她却说自己很累,时间总是写在行程单上。她有点羡慕小城生活的人,没有那么多出差,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独处久了,有点害怕这样孤独下去。
帮主当时特别会写故事,老师对她的故事可是赞赏,她的脑洞是怎么开的,可以写出这样的故事。帮主阳光,开朗,嗓音特别好,一首《青藏高原》惊艳全班。大学里,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恋爱了,对方就是星星,我很是惊讶,他们高中时并没有什么接触,且大学一个在攀枝花一个在成都。我还是挺为她高兴,从她的声音里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毕业后不久她结婚了,对象不是星星。婚后她过得并不如意,不久她厉害,独自带着孩子,其中辛酸她也不多说。
更多的人可能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依然期待着远方,未来有着巨大的诱惑力,我们渴望快点长大,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当时不知我的画布上回画上什么,我只知道她要多彩,如星星般美。我不觉得题海枯燥,不觉得恼人的语法讨厌,不觉得喋喋不休的老师啰嗦,有趣的生活在等着我。天马星空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变了无数次,繁华的世界是我所期待。
回首来时的路,有些难过,那时我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流浪。深夜的时候醒来,会一个人哭泣,第二天又把情绪藏在心里迎接一天的忙碌。什么大大的梦都是有点遥远,我们还在生活的温饱线下挣扎,养房养孩子,工作并不是随心所欲。现在才知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在这些不如意之中我们尽量学会坦然,也不会如初横冲直闯。
岁月如初,人不复当年。应对起生活我们更多的是从容,接受我们的不完美,只想努力有所收获,不留遗憾。然而,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又一个的遗憾,遗憾不能参加朋友的婚礼,遗憾不能去送别挚友,遗憾不能陪在孩子身边,遗憾还要父母为自己操劳······。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遭遇如此之多的遗憾,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遗憾中经历下一个遗憾。
每次和船长聊天,我们都会长长地叹一口气,生活真不容易。瞬间我们变得都不够年轻,我们不再是少年,船长从100斤的苗条的姑娘变成了现在的胖老板,我亦变得更加沉默。我们一边吃着串串,一边诉心,面对十几年的老朋友,吐出心中的苦闷,时不时泪花泛出,有这么一个人在倾听,一切又变得不那么难了。
这些年,跌跌撞撞,好像收获很多,又好像一无所获;经历了遗憾,经历了悲欢,经历了告别,更多地是在努力后学会了坦然和从容。志向已不复当年,希望时间可以拉得再漫长一点,围绕着自己爱的人身边,在漫长的时间里挤出一块海绵的空间,对着一张书桌,一盏茶,一卷书,静静地写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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