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之前我构思过一个《犬夜叉》的同人小说,故事本身不怎么出彩,但是其中的一个次要角色很吸引我,所以我专门为他写了一个故事,也就是现在这个《信太物语》。
这个故事仍沿用《犬夜叉》的世界观。故事发生的日本战国时代,里面的人物大多为原创,地名有一些是原创,有一些是日本真实存在。主角后期活动会转移到中国,背景设在明万历朝。
文笔不佳,请读者小心食用。
又及:两到三周不定期更新一章。进度缓慢,务请见谅。
天狐水无月,对妖界来说一直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天狐本就是一种神秘而奇特的存在,但是水无月的奇特不完全在于他的种族。没有人知道他生于何时,长于何处。他行踪不定,似乎一直遨游四海,又似乎总是在和泉国活动;但是对于整个日本乃至大陆的新鲜事他都能信手拈来。他有着绝世无双的容貌,据说见者无不惊叹。与他的容貌相匹配的,是对于妖怪来说也过于诡谲的咒术,和遗世独立跅弛不羁的性格。
水无月交友甚广,所以近百十来年,他一直同西国的犬族交好,也没有人会感到惊讶,只是他们不知道他和犬族的关系密切到了什么程度。
他为什么会结交上犬族,妖界有这么几种说法:流传最广的说法是,犬妖首领的半妖弟弟家里养的一只小狐狸,不知怎么招惹到了他,他寻上门问罪,反倒和半妖夫妇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第二种说法多半是假的:说是犬族首领娶了一位人类的妻子,那女子妊娠时出现了意外,于是犬族不得不向见多识广又法力高强的水无月求助。之所以说这是假的,是因为犬族首领的长女实际上是由首领的弟媳,一位可亲可敬的巫女接生的。——至于犬族为什么都喜欢人类女子,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再来说说第三种说法。第三种说法最为小众,却最能让人津津乐道。因为这是一桩风流韵事:曾经有一位神官恋上了水无月的美貌,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盗走了他随身的一支龙笛。可是神官把龙笛带在身边几十年,水无月却从来没有现过身,甚至派个人要回龙笛都没有派过,就好像神官拿走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神官郁郁而终。那神官因为一次偶然认识了犬族半妖,神官一生未婚,唯一的养女也早逝了,临死前只能拜托半妖夫妇,说若有一日笛子的主人来寻,一定要告诉那人,有个人一直在等他,哪怕只见一面也好。神官死后不久,笛子的主人果然寻来了,可惜他只要回了笛子,最终也没有去神官的墓前看上一眼。
世间爱慕水无月的男男女女无数,但是能入得了他眼的,还真没几个。
说回犬族。水无月与犬族关系之密切,之一是他收了犬族半妖的儿子为徒,传授他阴阳术——水无月为何懂得阴阳师的咒术,我们后面会提。这个徒弟叫夜,名字是父亲起的,取“日暮之后”之意。
我们故事的开端便与夜有关。
午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撒在小木屋的廊下,白衣少年拾起飘落在地板上的一片树叶,将它置于旁边的水潭中。少年个头不高,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穿着雪白的狩衣和浅色的里衣,头上戴着立乌帽子,一头乌发却披散着,在腰间整齐地截断,像流苏一样,他下蹲时,发梢一部分落在水边的湿土之上,依然不染纤尘。他松手后,食指轻触水面,漾起了一点波纹。水波触及叶片,叶片即快速移动起来,直到到了潭中央,最后沉下去。叶片下沉荡起了一阵同心圆,同心圆之上的半空中,漂浮着一朵红色的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
“师父——”
尖锐的喊叫打破了树林里原有的静谧。火急火燎朝木屋跑来的,就是夜。
少年转头看着来人。后者停在木屋前,四处顾盼了一会,才转身面对着少年:
“小白,我师父不在吗?”
少年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少年摇着头,顷刻间便化作一个纸片的小人,蓝色的火焰出现,纸人还未落地就化为了尘埃。
夜坐在木屋的檐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师父,您在哪儿啊?夜真的有急事找您。”
他一直等到了黄昏,施了他能想到的联系水无月的一切咒术,却都是徒劳,只能悻悻而归。
水无月到了第二天的夜晚才现身,去到云泽——夜的家,同时也是犬族的驻地之一。云泽似乎很热闹,但水无月对这里的几位客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夜着急找他的原因。
夜的蝙蝠扇坏了。这把蝙蝠扇是夜最趁手的武器,也是他最珍视的东西,因为它是夜的母亲用梓山的灵竹亲手制成的。蝙蝠扇上面承载着夜母亲的灵力,是不可能轻易损坏的。水无月感兴趣的,就是它损坏的原因,或者说,过程。
按照夜的说法,他的堂弟秋康,无端去了那须野,又无端毁坏了那块著名的杀生石,之后,底下冒出来一个非常恐怖的妖怪。夜当时在那须野附近办事,发现弟弟遭遇危险,即刻去救了。蝙蝠扇,就是在与那妖怪的战斗中夜强行张开结界抵御妖怪的攻击才会损坏如此。
“啧啧,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水无月抚摸着扇骨的断面,“坏成这个样子,要修都感觉无从下手呢。”
夜一下子泄了气。
“别啊,继续说,你们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这多亏了紫织大人。”
“就是我来时见到的那位黑皮肤的半妖小姐?”
“对。”在灯光的照耀下,夜的脸竟有些发红。
水无月扫了一眼,会心一笑:“那位小姐的妖力可不一般呢。”
“我听父亲说,紫织大人是百鬼蝙蝠的首领。”
“嗯,”水无月低低的回应了一声,“这位紫织大人把那须野的妖怪怎么样了?”
“杀了。”
“杀了?”水无月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嗯。”
“能说详细一点吗?”
夜思考了一回,才说:“紫织大人的攻击招式,我没看明白,她发出的像是攻击波,破坏力很强,波及那个妖怪后,那个妖怪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然后形体就慢慢碎裂消散了……嗯,原地还留下几块骨头,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那个妖怪的骨头。”
“原来如此……”
知道了想知道的,接下来就该修扇子了。扇子其实也不难修,只要先用法术把断掉的地方接好,然后施法唤回原本的扇灵就行了。只是唤回扇灵需要一样很关键的东西。
“富士山东面山腰,树木稀少之处,单独一个茅草屋里,住着一位老人,他手上有一把音色极好的三味线,你去借来。”水无月说。
那一天晚上是满月,对于妖怪来说是妖力最强的时候,可是对于夜这种父亲是半妖、母亲是巫女的小半妖来说,这是他灵力最弱的时候——这意味着,他可能无法在外自保。所以夜的父亲不同意他在这种时候动身去富士山。父子俩争论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由夜的义兄——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只小狐狸,和他一起去。
夜去借三味线的时间,水无月一直闷在屋子里。一方面施法修复扇骨扇面,另一方面悄悄地派了式神前去那须野。
夜的速度很快,次日中午就回来了。不仅带来了三味线,还带了三味线的主人。
“哎呀,果然是水无月大人,我就知道。”老头一笑,满脸的皱纹就堆积在了一起,教人分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扇子的形已经修复,水无月把它摆在庭院的晚樱树下,自己抱着三味线席地而坐。他拨弄着琴弦,试了音,先是赞叹了一下音色,然后极其专注地演奏了一曲天籁。伴随着音乐,许多细小的光点在树下出现、聚集,最后融入了蝙蝠扇。一曲终了,光点也融入完毕。
水无月睁开眼,长吁了一口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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