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你喜欢下雪吗？

已经接近腊月，往年这个时候终究会下点雪，给春节添点彩头。但今年冬天就异常的暖。往年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十几度，今年中午时分还能达到二十多度。整个冬天都没有一场雪。让人的鼻子和心里都跟老家的田地一样发干。

笔者喜欢下雪，喜欢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下来，就和一群欢乐的小精灵一样，摸摸你的脸，刮刮你的耳朵，最后安静地落到头上，肩膀上。也不会化，就安安静静地俯卧在那里。随着光线的明暗，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也不说话，跟着你一起回家。

也有几个小捣蛋，钻进了你的衣领里，趴在脖颈上，让你不禁打一个冷战，然后化成一个水珠，顺流而下，逃之夭夭。

笔者喜欢下雪，踩到雪地上软软活活的，就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牙根发痒，无论再沉默严肃的人，最终也会忍不住，找一片干净的雪地，轻轻划拉一捧，用力按压成一个结实的雪团子，或故作轻松，或奋力挥臂，掷向远处。

如果四下无人，可能还会再捏个雪团子，看着反射出流萤般的冰雪光泽，用力咬一口，让牙齿切开雪团，酥酥脆脆，一种雪花特有的清甜在唇齿间流转。然后冰凉的冰水顺喉而下，滋润着干枯的食道，冷却着燥热的胃。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仿佛带走了身体里的火气，头脑和身体都都开始清冷灵动起来。

这个时候回家，卸下厚厚的衣服，用白菜红薯烧肉丸子炖个小锅子，温一点白酒。一边吃喝一边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胖白胖的建筑。酒不醉人人自醉。

早上起来，呼吸着湿冷的空气，身体里的机能开始热火朝天地动起来。带个大棉手套，找到尘封已久的刮雪板，呼哧呼哧地推着雪层，看着雪层慢慢堆叠，然后从刮板两侧流出，如同士兵列队迎接司令的检阅，又感觉自己像个大铲车一样所向披靡。

刮出走道，准备上班。路上有没来的及清理的雪地，被来往的人压出了冰面。一脸从容不迫，快走两步，双手插兜，两只脚一前一后，在冰面上滑行一段。在尽头处，膝盖微微弯曲，借着惯性，双脚稳稳落地，节奏不变，继续前行。一路上还得回想刚才的表现是否优雅潇洒。如同花样滑冰运动员一样，默默给刚才的表现打个分。

如果有人也想炫技，结果平衡没掌握好，或者脚下拌蒜，来个托马斯回旋或者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优越感更是油然而生。

更不用提打雪仗的，堆雪人的。更不用提玩爬犁的，掏雪窝子的。更不用提扎雪猛子，雪地里打滚的。也更不用尿尿在雪上写字的，舀一盆雪花洒雪烟花的。

笔者喜欢下雪。是这种苦闷的日子里，难得的诗意。是这种枯燥的生活里，难得的趣味。

你喜欢下雪吗？

我是心意斋主，一个跳出棋盘看棋局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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