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昼短夜长,更是百姓口中大如年的日子。国人的情感质朴现实,每个重要的日子无不和吃食有关。北方的饺子南方的团,北方说冬至吃饺子能不冻掉耳朵,南方说冬至要团团圆圆。果腹温暖是最基本的需求,亦是最幸福的所在。在冬至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吃除了讲究,也赋予了很多美好的愿望。
北方每逢冬至降临都要吃上一锅热腾腾的饺子。饺子的馅料也是五花八门,相传神医扁鹊为医治隆冬冻伤的百姓,发明并逐渐形成冬至时节吃饺子的风俗文化。为的就是在冬天里能够获取温暖,不惧严寒,图个安康。南方冬至团亦称“冬至丸”。用糯米粉,或糖芝麻或肉菜或豇豆萝卜丝等作馅,包成团,称作“冬至团”,取团圆的意思。冬至团虽看似简单,却也隆重,早先除寻常食用,亦用来祭祖,并不寒酸。
“家家捣米做汤圆,知是明朝冬至天”。冬至前南方家家户户便开始准备糯米粉了。糯米粉老家叫“雪”抑或是“屑”,因为未见于文字只是口耳相传的乡音,但我更倾向于糯米粉是“雪”的说法,因其雪白、细腻。糯米先用水浸泡,用水磨打成浆水,经过静置、过滤、阴干、日晒,干燥后得到的细粉,就是水磨糯米粉了,这种水磨工艺做出的糯米粉更为柔软细腻。
包团子较包饺子容易上手,起码在北方生活过的我至今包不好饺子,却会包团。先用温水和糯米粉,糯米粉成团后揪出大小合适的面团,双手捧住,大拇指下压,将面团做成一只只“碗”状,舀入馅料,两只手一捏一合间,碗口兜住内馅,渐渐收拢搓圆,一个漂亮的团子就这么“诞生”了。因为团子有不同的馅料,所以会在形状上搓出差异来,有扁圆的,有滚圆的,有圆头带尖儿的,也有圆肚留尾的。花样繁多的冬至团盛在一碗之间, 恰似挤在同个屋檐下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品种多了,无法一一分辨,就会有开盲盒的惊喜。
南方团子与北方的元宵相似,可又比元宵的个头大,即便是饭量大的成年人,吃上三个就肚儿圆了。甜馅中最经典的要数黑芝麻猪油馅了,馅儿是加糖的黑芝麻面里再化团猪油,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味道。一碗盛出,色白如玉、皮薄馅多,递给眼巴巴瞅着的我们,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汤圆皮糯不粘,浓醇的黑馅流出来,满嘴黑芝麻伴着满口的幸福。和甜口芝麻馅容易腻相比,咸口的萝卜丝馅才是冬至的主角。咬开之后就是浓郁的汤汁和萝卜的清香。此时千万不要急着就上口,肉与萝卜丝馅料合成的鲜咸汤汁顷刻间会把心急人烫成香肠嘴。轻轻咬一口,门齿与糯米,似有纠缠,却不黏牙。一边哈着气,一边萝卜丝与糯米皮混合入口,满足写满了脸上。
中国节中国味。无论是北方的饺子、羊肉汤还是南方的团子、馄饨,都是国人冬至家宴的一部分。汪曾祺先生说“家人围坐,灯火可亲”。团聚,是冬至永远的主题。冬至夜不管你在哪里,路途有多遥远,一定记得吃上一碗家乡的冬至,夜就不那么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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