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今年四十多岁了,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迎来了光鲜亮丽的时刻,开启了她的似锦年华。但她不为人知的过往,听完让人唏嘘不已,顿生怜悯。
她这两年不断地经历亲人的生病与故去,内心深处的悲恸始终无法抹去。常常噩梦中惊醒,昏暗的夜灯下,半侧着身子斜靠在床头,泪眼婆娑。
01.丧葬
前两周繁花与先生带婆婆转院去邻省军医医院看病,做过各项检查后,安排了著名的医师手术。这个医师像是他们家御用的,十几年来陆续已为他们的几位家人做过手术,无疑手术很完美。然后术后短短的时间内,因各种原因,有的需二次手术,有的病故。这次婆婆的手术后,突然出现了脑梗,一番抢救后没能再醒过来。据说诱因是心里局促与不安。
繁花与先生一边通知家里的亲人,一边急忙驱车拉着婆婆往家赶。
回到家后,在掌事的指引下在大门口用土坯压了两把带根的干草(巷子里的人看到压干草就会前去帮忙),并在门前挂钱幡。
家人拿出准备好的带着纽门的贴身绸布衬衣(按传统,寿衣不能用缎子面布料,也不能有毛皮之物,以免来生断子绝孙或托生为六畜)为婆婆穿上,又依次套上了两件棉衣、衬裤、棉裤,然后把她放在了木板上。
掌事的把两枚用红绳栓在一起的铜钱绑在了寿衣上,塞在嘴里(口含钱),又在一边手腕处用红绳栓根筷子,另一边栓个放有小干馍的小布袋,并用红绳把两个脚腕栓在一起。脚前放置瓦盆(盆内要烧“回头钱”)。
帮忙的人在棺材里放置棉花籽、撒五谷,然后铺上了婆婆生前盖过的被罩、黄色面子的褥子(铺金)以及枕头、面子为红色里面为白色的被子(盖银)。
紧随其后就是在门房安灵堂:棺材前方置围有白沙布的灵桌,桌上放着“影身楼”、照片,在她的照片前放了三盘献食,献食前放点着香柱的香炉,桌子两端各点燃白蜡烛。灵柩的凳子上也点上了蜡烛(过去放油灯盏)。在灵桌两边放置着纸扎的手牵马男童和系着白鹤的女童。
穿着白裤子孝袍、靸着糊有白纸鞋的男女孝子们分别用五尺和七尺白纱布搂着头,按男左女右露出纱布穗头,然后各自跪在铺有干草垫席的灵头灵尾,至亲孝子们昼夜不离地守着,直到出殡当天。
下午的时候赶回来的女儿、侄女、外甥女、孙女各执一对纸幡和转灯,女婿、外甥、侄子送来了花圈、挽幛前来吊唁。
出殡的前一晚,繁花的先生、小叔子、弟媳等其他至亲打着白灵幡拉着哭丧棍,哭丧着去祖坟前烧纸,以便把祖先灵魂接回家。然后又去新坟看看墓窑打的是否合规。
出殡当天,吃过早饭后,乐队开始奏哀乐,准备行开门之礼(开门之意:告诉门神,家里有事,请佑平安;通知亲友巷邻)。
乐队敲起锣打起鼓吹起唢呐,哀声一片,随着哀哀怨怨的气氛,孝子门从门房走到在大门口,面向大门烧着纸钱,并洒了三杯奠酒,然后点了挂鞭炮,一一敬礼。行完开门之礼,亲友们便陆陆续续进门前来参加祭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