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的故事

一只麻雀的故事

宁静的午后，一座宅院内的长椅上，并肩坐着一对父子。风华正茂的儿子在玩手机，垂暮之年的父亲戴着老花镜安静地看报纸。

    忽然，一只麻雀飞落到近旁的草丛里，父亲喃喃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儿子闻声抬头，望了望草丛，随口答道：“一只麻雀。"说完继续在手机上和粉丝聊天。

    父亲点点头，若有所思，看着麻雀在草丛中扇动着翅膀，又问了声："那是什么？”儿子不情愿地再次抬起头，皱起了眉头：“爸，我刚才跟您说了，那是只麻雀。”说完滑动手中的手机屏幕，又自顾自看下去。

    麻雀飞起，落在不远的草地上，父亲的视线也起落，望着地上的麻雀，父亲好奇地略一欠身，又问："那是什么？”儿子白了父亲一眼，提高嗓门说：“一只麻雀，爸爸，一只麻雀！”

    老人仍旧不紧不慢地转向麻雀，像是试探着又问了句：“那是什么？“这下可把儿子惹恼了，他挥动手臂比划着，愤怒地冲父亲大嚷："爸，您不会真老年痴呆了吧，都问过好几遍了，那是只麻雀。”

    父亲一言不发地起身，儿子不解地问："您要去哪里？"父亲抬手示意他不用跟来，径自走回屋内。

    过了一会儿，父亲回来了，他手中多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二十多年前，刚满三岁的儿子和爸爸坐在公园里，一只麻雀落到他们面前。那一天的事，父亲还写进了日记：

    今天和儿子一起在公园玩，一只麻雀落到我们面前，儿子问了我21遍‘那是什么‘我就回答了他21遍'那是一只麻雀’，我一点也不觉得烦，看着儿子稚气的脸，我说不出的满心欢喜，心里想着我的乖儿子真可爱。

    儿子看着照片，又看着父亲当年写下的日记，他羞赧地低下了头，很久很久的缄默。

    这21与4之间的差距，不是数字，而是难以言说的爱，是儿女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还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