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谷河大坝的对面,群山连绵,绿葱葱的隐现在水雾中。大坝这侧,没有树木,但有很多的红嘴鸥,有的在水里游,有的在天上,还有不少停落在大坝围栏上。游人甩一些面包屑给它们,成群的红嘴鸥张开尖尖的嘴一跃而起地抢起来。
这些海鸥是冬候鸟,来自西西伯利亚,每年十月末飞来,次年的三月飞走。它们给这个波光明净的湖增添了些小心思,也招引了不少人专程来看它们。哪怕离开了这座城,也会怀恋与它们共处的那段韶光。
女人也将要离开这里,她把捏着一小块面包的手伸出,一对翅膀扑通两下越过女人的背,抢过了这块面包。男人站在女人的旁边,静静的远眺谷河大坝对面的那群山。 女人随男人一起眺望远处群山的轮廓。
“知道对面的山叫什么吗?”她说。
“西山啊。”男人有点迟疑。
“它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睡美人,很忧伤。”她伸手指着那群山。
“一堆奇怪的石头。”男人说。
“有个关于西山的传说。”女人转头看了一眼男人。
“说来听听。”男人用龙心火机点燃手中的烟。
“一个负心汉抛弃了他妻子,这个女人就坐着这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一直在哭泣。时间久了,女人的泪便汇成了现在的谷河,那群山就是她。”女人说。
“又是一个痴情女。”男人说罢,一缕烟从鼻孔悠悠的冒出。
“当地人还说凡是一起爬过对面西山的恋人,下山之后还会分手呢。”女人越讲越兴奋。
“想不想爬?”男人笑着问女人。
“你想,我就想。”女人毫无掩饰心中的喜悦,转身两只手攥在一起放在胸前。
二
西山不高,但稍有些峻峭,树木丛生,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沿着路人走出的路向上爬。
女人的体力显然不如男人。男人把手给她,她扯起男人T恤的一角,跟随男人的步子。男人的T恤是深蓝色的,印着德尼罗的头像,是《出租车司机》中的造型。
上山的路长满了木麻黄,两个人前行的很慢。男人停下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女人。
“你看,这种树。我小时候经常见到。”男人说。
“它的花果很特别,像是……我也说不上来。”女人笑了,伸手去触摸那沧桑的花果,与花果上的细毛毛接触的瞬间,整个身体开始酥麻,她嗖地一下把手收回去了。
“小时候,还有一种树,可以开很大的白花,像是做了梦一样。”男人蹲下来。
女人没有说话,像是在想是什么样的树可以做梦。
“我有一个彩色的童年,是段很美妙的记忆。我家住的院子在古城边,不大。对面的另一个院子,也不大。不同的是,我们这边都是男孩,她们那边都是女孩。嗯,除了一个胖子不是。”男人掏出那款龙心火机,又准备掏口袋中的烟。
童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陌生的。她记忆中一直都在跟随父母搬家。
“不准抽烟,这里是森林。”女人赶紧阻止男人抽烟。
“我忘了。”男人收起火机。
“然后呢?”女人蹲下来,准备听他继续讲下去。
但男人站了起来,女人也跟着站起来了。
“继续走吧。”男人看了看四周,向上迈了一大步子。
“女孩会跟你们一起玩吗?”女人碎步跟上来。
“我们自己的地盘,开始不许有人来侵犯。同样,她们也不会。后来混熟了 ,我们
就经常去她们的院子。”男人说。
除了会跟女人谈论一些喜欢的书之外,这是男人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这么多话。
“她们院子的门房,姓那,我们喊他那爷爷。平时很凶,管事特别多。只要我们几个一到他那去,他就会特别开心。还会把大门外的灯拉燃,好让我们在门口多玩会。”男人边说边走,又一次把伸手去接身后的女人,女人还是拉起他的衣角。
此时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德尼罗,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些他的模样。
这是女人第一次听到眼前男人谈起自己的童年。
童年是磁场,让男人的眼睛发光。
男人拉着女人来到山顶。
站在山顶处,可以看到谷河里的水,在斜阳中闪闪发光。但看不清红嘴鸥,隐约中好像有它们的叫声。
男人讲童年,讲门卫爷爷的乡下男孩。
女人说她没有童年,没看过一部动画片。甚至是现在有机会看了,也没有看懂动画片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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