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身上,除了孩子的学习让胡可馨头疼之外,还有孩子的兴趣课,也同样让胡可馨伤脑筋,尤其是钢琴,因为钢琴是需要天天练的,但寒假期间,因为回老家过年,孩子荒废了至少一个半月没有练琴。从老家回来后,虽然胡可馨一再要求孩子练琴,可是,陈晓琪却在胡可馨的这种要求下,越来越抗拒练琴,就好像家长与孩子之间必然存在着一种拉锯游戏,一方往东拉另一方必然要往西,当胡可馨问陈晓琪还要不要学琴时,她的回答是“要”,但当胡可馨要求她练琴时,她却是满脸的不要。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孩子高兴呢?怎么可能她想练就练,想不练就不练呢?恼羞成怒的胡可馨随手拿起一根数据线,逼迫着陈晓琪坐到钢琴边,也逼迫着她开始。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有了压迫必然就有反抗,被逼迫着练琴,这对陈晓琪来说,无疑是非常痛苦的,这个时候的她,常常是在一边啜泣的情况一边练琴,这练琴效果可想而知。
胡可馨也知道这样练琴没效果,可是这琴已经荒废得太久了,怕只怕她这时候不逼,再下去连逼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陈继平他可不想这么多,他本就不愿意让陈晓琪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兴趣课,这回孩子连练琴都不愿意练了,他更有理由从中破坏,见孩子坐在那里哭哭啼啼地弹着,他会走到孩子旁边,摸着孩子的头说:“晓琪,走,我们不弹了。”
胡可馨无力地看着,任由陈继平把孩子带离钢琴。兴趣班未开班之前,这练琴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终于,钢琴老师提前开课了。因为老师是在自己家上课,又是一对一,所以在学校及其他兴趣课开班之前,她先开课了,当然,老师这么着急开课应该也是考虑到拖得时间越长越耽误学生吧。
因为长时间没有练琴,陈晓琪对钢琴已经感觉非常陌生了,即使坐到钢琴老师家里,那种生疏感也是一样。上课之前,老师让陈晓琪弹一首之前学过的曲子,陈晓琪磕磕巴巴地开始着,弹着弹着就卡在那里,弹不下去了,老师又让弹另一首,情况依亦然。
陈晓琪不是初学者,面对学生这种情况,老师也是有脾气的,“你在家都不练琴的吗?怎么会弹成这样呢?每天稍微练个几遍,也能弹得出来啊!”
在老师的训斥中,陈晓琪低下了头,胡可馨惭愧地解释道:“在家这么长时间是没怎么好好练琴,我盯着她,她也不肯练。”
老师听了,惊奇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又低头看着陈晓琪,问道:“那你还想不想学钢琴呢?”
陈晓琪开始抽泣起来,却不回复老师的问话。老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柔声问道:“没关系的,想学我们就接着学,不想学,我可以把学费退给你妈妈,告诉老师,你还想学钢琴吗?”
“想学。”陈晓琪一边抽泣一边回应着老师的问题。
“既然想学,我们回去之后就得好好练习,知道吗?”
陈晓琪点了点她那低着头,表示答应老师的要求。
因为陈晓琪长时间对钢琴的懈怠,老师原本的授课计划做了临时调整,挑了相对简单的曲子来教。曲子虽然简单,但陈晓琪学起来还是挺费劲,其间总会有停下找琴键的情况,老师看着,免不了一阵恼火,恼火中的人,说话是会有点冲的,即使是老师也逃不掉情绪带来的副作用。
一节课下来,老师曲子教得差不多了,陈晓琪似乎也学得差不多了,老师布置了练习任务,陈晓琪也答应得好好的,说是回到家会好好练琴。
可是回到家后,却又故态复萌,她仍然不想着练琴,每一次练琴,都是由胡可馨提醒再提醒,最后还是被逼着去练的。当然陈继平也时常过来搞点破坏,或许他以为他在缓解身边母女的矛盾,但他不知道,他的破坏正好给了他女儿放弃的理由。
这样的状态持续一段时间后,陈晓琪终于改口了。那天,胡可馨刚带着陈晓琪上完一节钢琴课准备回家。路上,也许是上课途中的不愉快,也许是想了很久吧,陈晓琪突然说道:“妈妈,我不想学钢琴了。”
听到女儿说不想学琴了,胡可馨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当初学钢琴是经过三思的,现在,孩子说不想学了,她该怎么回复呢?胡可馨沉默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孩子了,学习钢琴如何如何好,在这之前,她已经跟孩子说过很多遍了。
“妈妈,我不想学钢琴了!”见胡可馨没有回复,陈晓琪又重复道。
“先把这期课学完再说吧,如果这期课上完,你还是坚持不想学,我到时就依你。”胡可馨回道,她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几节课之后,孩子能改变主意。
可是,陈晓琪没有改变主意,钢琴课也如她所愿地停了。
只是,钢琴课与其他的兴趣课不同,它有一架与之配套的大物件摆在那里,孩子不再去上课了,胡可馨每每看到这大物件时,心里的滋味就难以言说,就好像这东西它长了嘴巴,时不时地对着自己说“你们真失败,连我都驯服不了!”、“你们真是失败!”、“你们真失败!”
胡可馨看着这东西,心里在煎熬,她不想就这样认输,也不希望孩子就这样放弃,于是,她寻找着机会,想要再次劝说孩子。
一段时间的停歇,或许疏散了陈晓琪对练琴的厌恶情绪,当胡可馨与她说,让她继续学琴时,她没有抵制,当胡可馨很认真地说,我们要学就得认真对待时,她回着说“哦”。
就这样,胡可馨又一次给孩子报名了钢琴课,只是这一次钢琴老师的收费模式变了,变成了按年收费。收费模式的改变,虽然让胡可馨略微迟疑一下,但她并未阻止她给孩子报名的决心,她依然愿意相信孩子可以弹好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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