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先验与许诺）第二章 眼枯即见骨 天地终无情 精彩片

  由于我们大兵进驻海关，导致了海关大换血与吐故纳新，原来那帮出身不好，带有家庭资本家与地主背景的，带有地富反坏右背景的人们被清零了，我们大兵必然走上海关阶级斗争第一线，成了海关主力。而且海关第一线的症状，我们大兵的存在就像赶进海里的鸭子，必然在海关暴风骤雨风浪中浮上浮下，必然在海关第一线的风口浪尖上，带着阶级斗争脚镣跳舞。而且我们这种常在河边走的第一线，没有不湿鞋的，以至于我们大兵这一代注定成了无所事事的垮了的一代，成了颓废的经不起考验的一代，甚至成了受累不讨好的一代，也不排除二律背反一代 ，成了海关第一线的废物与累赘。当然从我们大兵自身说，也怪我们大兵的手拿惯了枪，太愣了，哪里指挥哪里冲锋陷阵，哪里懂得国家的法律，哪里懂得中国外交与海关的对外政策，哪里懂得种政策的內紧外松呢？让我们做起海关的政治经济保卫工作只知道冲锋陷阵，把停在港口的外国船，当成中国假想的敌人，怀疑他们是曾经侵略中国的侩子手与刺探中国情报的间谍，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摄入我们眼睛监控之下，深怕他们会卷土重来。

  而我却在阶级斗争第一线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做了逃兵。我的逃兵哲学与其说聪明不如说反被聪明误，不如说老于世故，就是不再天真，不再冲动，不再感叹什么了，基本上学灵了，主动放弃了国家赋予我们大兵的政治经济保卫工作。表现了一种老庄哲学思想风范支撑，甚至表现了一种藏龙卧虎的期待。因为至少我明白我不是干海关的料子，不是一个合格的海关人，甚至怀疑我这样的探索思想的行为方式会不会做出有损国格的行为。而如果一旦犯了错误，我的由来已久的思想谱系，包括大兵与圣徒的怀疑精神就有过之而不及了。而到了那时候，我的以前两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告诉我，包括我的知音程兆成，李静，江宁，还有吕敏，是不是能够同时与我的人生道路同呼吸共患难，是否与我共同走上一条颓废的一代。当然我的解释历史之路思想与先验许诺，还是要实话实说，而且这样的思想状态也是我的虚无世界的一种常态，而这样的常态并不意味着我的性格与命运分道扬镳了。虽然这么多年，我也没闹清我的命运归宿是什么，可是我的大兵圣徒的直觉告诉我，我的大兵圣徒的悲壮诗篇，其中最难堪的思想教训，就是莫过于我没有做先验许诺的哑巴，扮演一个明知故问的傻子，任凭包括官员黄的海关领导，如雷贯耳开导我的大脑，让我放弃我的大兵圣徒的怀疑精神，放弃我的批判社会，批判历史，批判人生的那种忏悔录的思考。海关领导与关员黄，他们知识结构，他们的思想基础，思想目标，连最起码的人本主义，连古希腊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及近代的康德，尼采，等西方思想动师都不懂，我的写作之路怎么能与他们对话呢？他们这些人的确不如我的知音程兆成，可惜的是，如今的程兆成对于我的存在来说仍然杳无音信。当然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思想傲气，我非要让海关的领导与关员黄，出洋相不可。自然也不能说我的人格逍遥派了，就不高傲，不嫉恶如仇了。我的在海关第一线的逃兵哲学，只不过让我的思想傲气暂时掩饰一下得了。毕竟我的以后日子要追求我的两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至于我的思想傲气会不会在他们面前傲气，很难说。确实我对于我以后的日子是否高傲没有信心。我没有理由为了我的思想探讨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人生悲剧打保票。说实在的，我在我的历史之路上的所作所为，我在以后的写作之路上，的的确确无法约束自己的思想傲气，也的确无法像我这样的思想傲气的人格，在江宁的肉体前是否收敛，在她的床前究竟是美还是丑？是颠鸾倒凤还是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