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因为《世界文明史》卷帙浩繁,为方便读书阅读,杜兰特夫妇在《世界文明史》的基础上,提纲挈领勾勒出历史与人类生活各方面的关系,说明 了地理条件、经济状况、种族优势、人类本能、宗教活动、社会主义、政府、战争、道德、盛衰定律、生物进化等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
作者:威尔·杜兰特有及夫人阿里尔·杜兰特,威尔·杜兰特(1885―1981),美国著名学者,终身哲学教授,普利策奖(1968年)和自由勋章(1977年)获得者。
一、社会的基础在于人性
社会的基础,不在于人的理想,而在于人性。人性的构成可以改写国家的构成。
人性是人类最基本的倾向和感情。这种最基本的倾向为本能。人类通常“天生”具备6个积极和6个消极的本能:行动与睡觉,迎战与败逃,获取与回避,合群与隐居,求偶与拒婚,父母关心与子女肯老,这6方面构成了人性。
理论上讲,一定会有所改变,自然选择就已经假定它既会作用于生理变化,又会作用于心理变化。
然而,就已知的历史来说,人类的行为又并未发生多大的改变。
在柏拉图生活的年代,希腊人的行为举止与法国人非常像,罗马上人行为举止与英国人类似。生活方式和生活工具虽然变了,但动机和目标依然如故。
如行动和休息,争取或放弃。
在不同的阶级之间,也不会有人性的不同:穷人和富人都有同样的冲动,只不过穷人没有什么机会,而且技能太差,无法实现他们的本能冲动而已。
有史以来,人的演化一直是社会性而不是生物性的:其进化程度不是经由物种遗传变异,而主要是由经济、政治、智力和伦理道德的革新,通过模仿和教育的力量传递下去。
具有开创精神的个人,“伟人”|“英雄”|“天才”,是因为塑造历史的力量而赢得他的地位。他们不全是卡莱尔所说的神,他们是那个年代、那片土地成长起来的,既是历史事件的执行人和代言人,又是其产物和象征。若无形势所迫,他们的新观念便不合时宜,无从实践。
就像丘吉尔可以力敌千军,就像拿破仑所向披靡,就像巴斯德(法国化学家)、莫尔斯(美国发明家)、爱迪生、福特、马克思、列宁,既是无数原因的结果,也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影响。
历史上大体上是由求新的少数人之间的冲突造成的,大多数人只为胜利者欢呼,并充当社会实验的人类原材料。
一个人,无论他是如何光彩夺目或见识广博,在他的有生之年,也不可能是无所不知的,总是能对他所在社会的习惯和礼俗做出明知的取舍。
因为这些习惯和礼俗是无数代人在许多个世纪的历史长河中形成的智慧与经验的结晶。
一个荷尔蒙旺盛的青年人或许为问:为什么我不能充分享有性欲发泄的自由?
答案是,假如你不遵守习俗、道德与法律的规范,在成熟之前,还不明白性是一条充满烈火的欲河,必须处处设防,严加限制,约束自己,那将会导致个人和团体的大混乱,并毁掉自己的一生。
那些抗拒改变的保守派,与提出改变的激进派具有同等价值,甚至可能更有价值,因为根植深厚比枝叶繁茂更加重要。新的观念应该被听取,因为少数新观念可能有用。但新观念必须经过异议、反对及轻蔑的研磨,这也是对的。
经过这样的对抗,才能产生充满张力的创造性力量,才能带来富有活力的发展,才能产生整体隐而不彰的基本统一与运动。
二、残酷的不安全记忆
道德规范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它们不断调整自身去适应历史和环境的条件。
如果把经济史分为三个阶段:狩猎期、农业期和工业期,就会发现,一个阶段的道德规则将会在一下阶段发和改变。
在狩猎阶段,一个人必须随时准备好去追捕、格斗和砍杀。当他抓到了食物,总是要吃下三倍于自己胃消化的食物,因为下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有。
不安全感是贪婪之母,记忆是残酷的——对一个时代的记忆是残酷的,甚至已深入骨髓。
当时的生存条件取决于杀戮的能力,就像现在的国与国一样。
大体来说,当时男人的死亡率要高于女人——因为男人要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捕猎物。一些男人必须同时拥有几个女人,每个男人都被期望能使妇女怀孕。
因此好斗、残暴、贪婪和好色,在为生存而战斗的时代,是一大优势。很可能今天的每一种罪恶,在以前都曾经被视为品质——一种使个人家庭或团体得以生存的美德。
男人的罪恶可能是他崛起时的遗迹,而不是他堕落时留下的耻辱标记。
于是勤奋变得比勇猛更重要,讲究规则和节俭比武力更有价值,和平比战争更加有利。对于年经女性来说,贞操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如果失去贞操,可能会变成弃妇。
一夫一妻是两性数量大致平衡的要求。工业革命改变了欧洲人和美国人的经济形态和上层道德结构。
这个过程先是缓慢发生,然后迅速广泛地展开。男人和女人和子女离开故乡和家庭,放弃权威社群,以个人的身份去打工,所得也归个人所有。经济自立后,子女不再是经济资产,婚姻被推迟,婚前贞操变得更加难以维持。
城市让人对婚姻望而却步,但为性提供的刺激和方式却应有尽有。女人被“解放”了——商业化了,同时避孕药使她们将性交与怀孕分离开来。
个人主义在工业社会日益增长,使得父亲和母亲的权威失去了其存在的经济基础。叛逆的年轻人不再受村民的监督的限制,他可以在素不相识的城市人群中隐藏自己的罪孽。
,经济生产的机械化提出了机械唯物主义哲学,教育的传播助长了对宗教的怀疑,首先规范失去了越来越多越自然的支持力量。
旧的农业规范开始走向灭亡。
我们这个时代,和在苏格拉底时代和奥古斯都时代一样,战争助长了暴力,松弛了道德。离婚、堕胎和通奸层出不穷,浅薄的诡辩家得意洋洋地卖弄着悲观主义和犬儒主义。
这几乎就是欧美城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写照。
本次分享两个问题,一是社会的基础在于人性:就已知的历史来说,人类的行为又并未发生多大的改变。二是残酷的不安全记忆:不安全感是贪婪之母,记忆是残酷的——对一个时代的记忆是残酷的,甚至已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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