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夜明珠昏昏暗暗地亮着,寝殿深处的两人纠缠在一起,压抑着地呻吟声让这昏黄更加的暧昧。
壮硕的乔斯就像无法餍足的饕餮一寸一寸地品尝着森特雪白的肌肤,撩拨着他仰起美丽的天鹅颈,溢出一声声似有若无地动情声。乔斯的分身缓缓地探入他幽深的后庭花径,紧致的收缩使得他不禁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缴械,而那强大的情动搅得身下的人不禁挺起上身,雪白的肌肤也开始泛起粉红的颜色。
森特闭着眼睛咬着下唇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情欲和呻吟,此时的他就像一艘在海浪中颠簸的小船,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被情欲的狂浪打到粉身碎骨。摇摆中他伸出双臂勾住乔斯的脖颈,就像是溺水之人拉住的唯一依靠。
乔斯低头吻住那殷红的唇,撬开贝齿,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美妙的天使之声如同战歌鼓舞着他攻城略地,欲望之海包裹着两个人,痴痴缠缠至死方休!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刺激着他的神经,在欲望的高潮中他猛烈的攻击,终于释放在花径深处。
欢愉之后乔斯在满足与疲惫中睡去,而森特在这还未散去的暧昧情欲气息里无法入睡。他侧着身子仔细地看着乔斯的脸,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涌上来许多的酸楚,他多么想在最初最完美的时候遇到这个男人。他伸手想要抚摸男子的眉眼,可是滑落的泪滴让他收回了手,起身披上外袍走到阳台上,望着那如墨的天空出神。
“想什么呢?”乔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揽住他的腰身,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询问。森特将后背靠在他的怀里,笑着说:“怎么醒了啊?”乔斯闭着眼睛,细细地亲吻着他的脖颈耳后,答道:“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森特的内心一阵悸动,转过身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紧紧地拥抱着他。乔斯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道:“森特,出什么事了吗?”
“我想去黑山!”森特闷闷地说道。乔斯觉得有些奇怪,低头问他:“为什么会想去那里,黑山除了树就是石头,没什么好看的!”
“可我听外面来的商人说,黑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处泉水,据说能够让断肢再生。”森特将他听来的信息告诉乔斯。
乔斯想了想,他握着森特的肩膀,郑重地警告他:“商人的话向来真假掺半,而且这样的神迹多半是不会出现在黑山这样的地方。”他顿了顿,露出晦涩难辨的笑容,“被神遗忘的地方,怎么会有神迹?”
“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森特固执地要求着,肩胛骨处的伤痕仿佛感受到他的迫切,隐隐地疼痛起来。
乔斯抚摸着他的后背,即使隔着单薄的衣服,他依然可以摸到伤痕的轮廓,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森特一定要去这个不知真假的再生泉,他说:“好,我陪你去!”
等到月儿挂在天空时,乔斯带着他飞过暗河来到黑山,茂密的树林遮住了视线,他们不得不降落,步行在林间小道。密林遮住了月光,乔斯紧紧地拉着森特的手在崎岖的小路走着,直到树林深处他们才看到一处小小的泉。
泉水虽深但清澈见底,在月光下仿佛连水底尖锐的沙砾都清晰可见。森特松开乔斯的手迫不及待地踏入水中,随着他的前进泉水很快没过他的肩膀,他闭上眼睛任由泉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等待着奇迹的发生。泉水波光潋滟,时间随着月光下荡着一波又一波细碎波浪前进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待奇迹的森特睁开眼睛,缓缓地回到岸边,然后蜷缩起来哀哀地落了泪,那哀泣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让人心酸不已。乔斯蹲下来抚摸他冰凉而颤抖的身体,在同床共枕这些日子里他明了森特的执念,他对天空对飞翔的渴望,那种深深地渴望使得他无法忽视却又无能为力,就如现在这般的无能为力。乔斯默默地祈祷着,如果真的有神迹,那么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正当乔斯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哭下去的时候,森特抬起头双手抹了抹脸后说:“我们回去吧!”除了红通通的眼眶之外,神色如常。乔斯小心翼翼地说道:“没关系森特,也许以后我们还能找到其他方法来恢复……”森特打断他,扯出一抹微笑说道:“乔斯,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想我可能一直都不能飞翔了!”语气轻飘飘地就想这山间抓不住的风,乔斯内心一阵抽痛,他猛地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说道:“别担心,有我呢!我会一直带着你飞翔,一直一直……”
“好一副情深似海的画面啊,看得我都感动地落泪呢!”身后陡然想起一道嘲讽的声音,黑色骏马上珀斯盯着眼前这对情人冷笑着,“好久不见呐,亲爱的森特!”
森特寒着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珀斯笑得志得意满,说道:“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霎时森特脸色一白,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骗局,一个只为他编织的骗局!
乔斯抚摸着爱人的肩膀安慰着,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骑在马上的英俊少年,冷笑道:“呵,焚寂城的君王还真是一脉相承啊,几百年来都没有一丝长进,还是这般肮脏的令人不齿!”
珀斯听着他的讽刺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说道:“哈哈,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手段如何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不是么?”
“呵,这么自信?”乔斯笑了起来,“我能从你面前带走森特一次,也能带走他第二次!”
“你可以试试……”年轻的君王不以为意,“这一次不止森特要留下,你也将丧命在此!”
乔斯轻蔑地摇摇头,露出一抹讽刺地笑容:“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那就是不自量力了!”说着他挥起身后的披风,化身为一只巨大的夜枭,越过包围着他们的士兵,朝着珀斯的方向直冲过去,却在他的面前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缠绕住翅膀,重重地摔落在地!“乔斯……”森特急忙往前想要接住他,可是士兵将他拦截在外,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珀斯夹着马肚子,哒哒地走到乔斯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蠢到,继续犯同样的错误吗,永夜之王?”他抽出腰间的佩剑,高高的举起,锋利的剑刃在月光的银辉下闪耀着森然的光芒。
“珀斯,住手!”森特连忙叫住他,“放了他,我跟你走!”乔斯惊讶地回头,安抚他:“森特不可以。放心,普通的兵器伤不了我的,别担心!”
“哦?伤不了你?”珀斯嗤笑,举起手中的剑狠狠地刺进乔斯的胸膛,“或许你也要学会一点,永远都不要小看你的敌人。”说话间他便把剑拔了出来!乔斯低头看看胸膛的胸口,不可思议地说:“你居然用你的灵魂换取了伊拉之剑!”
“不!”森特挣脱士兵地阻拦,冲过来跪倒在乔斯的身边,他怀抱着乔斯右手按住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哭着哀求着“乔斯,别离开我……”乔斯努力地抬起手来抚摸爱人的脸,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对不起森特,我要食言了,接下来的道路我没办法陪你了……”未尽的话语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连同这躯体也化作与月光一样的银辉,而这银辉如同久久不愿离开爱人一般包裹着他。乔斯的尸体渐渐变成虚空,巨大的哀恸使得森特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啊……”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惊起林间无数飞鸟,森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昏厥在地。
珀斯看着昏倒的森特,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他示意旁边的士兵将他带过来,而一直沉默着的法师却感觉的一丝不对,他走过去发现这银辉正一丝丝的涌入森特的身体里,昏厥中的他嘴里无意识地念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法师厄尔暗道不好,他赶紧让珀斯后退,他气急败坏地命令士兵:“放箭,快放箭!”
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森特飞来,却无法近他分毫。厄尔结起手印念着一道道咒语,幻化出来的武器也依旧无法伤到他。
待银辉慢慢散去,森特缓缓地睁开眼睛,珀斯惊出一身冷汗,那分明是一双血瞳。
森特冷漠地盯着骑在黑马上的珀斯,一挥手血光飞舞,烈火引燃重重杀戮,连昏黄的月儿也被这血色染成了红色,惨叫连连,霎时间黑山变成了阿鼻地狱。
森特一步一步的走向珀斯,白皙的脸庞沾染着斑斑血迹,在血月的映照下如同死神降临,穿过层层士兵来到珀斯面前,伸手将他拉下马来,他盯着眼前的英俊少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贯穿了他的胸膛,扯出他的蹦蹦跳动的心脏,开口说道:“珀斯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原来你的心也是红色的啊!”少年疼得煞白了脸,嘶嘶喘息着,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森特嗤笑一声,手指收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英俊少年脸色从煞白到灰白,最后窒息而亡。森特松开手,任由他的尸体摔倒在地,他回头看了一眼法师厄尔,眼神的森然让人心悸!
森特张开手臂,肩胛骨处重新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遮天蔽日,他是堕落的天使永夜之境新的王!
森特回头看看这一地的狼藉,冲上夜空,越过黑山,穿过暗河,抵达永夜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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