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爷爷本想思考自己怎么才能与野猪抗衡,以免再次陷入这危险的境地,要是灰溜溜的把茅棚拆掉回家,定会遭到村里人的嗤笑。想来想去,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挫败的叹了口气。
有时,他深感自己是个矛盾体,勇敢又怯弱,善良又残忍,宽容又斤斤计较。在对待野猪这件事情上,他热血沸腾心有不甘,但真正面对时又闻风丧胆。
茅棚外的风雨渐渐变小,乌云下竟有一丝月光洒下来,雨中月真是如梦如幻。
茅草屋有些破损,茅草铺湿气太重,向爷爷决定先回家休憩,天明放晴后,再修正茅草棚。
回到家后,向爷爷闷闷不乐,向老伴儿吐露了今晚的遭遇。老伴儿先是埋怨了一番他乱喝酒的事情,末尾嘀咕了一句,“弄杆枪!”
向爷爷恍然大悟,对!就需要有把枪!想当年借同村人的鸟枪打鸟,那霸气那威风那命中率,无人不知。若是有把枪,定把那野猪收拾妥当。
想到此,他乐呵呵的一笑,顺便脑补了一下,喝酒、吃野猪肉,牛鼻哄哄的热闹画面。他翻箱倒柜的找钱,勉勉强强只凑了48.5。
第二天是个放晴的日子,一大早向爷爷揣着钱直奔村头的小卖部。
小卖部的毛阿姨刚起床不久,正在打扫卫生,见向爷爷匆忙的样子,打趣道:
“向叔,咋地啦?家里有喜事儿?”
向爷爷乐呵呵的走到货柜钱,从衣服内层口袋中掏出昨晚凑的那把零钱,拍在柜台上,嗓门提高了3个音贝道:
“给我取条烟,一瓶酒。”
毛阿姨接过钱一数,脸沉了下来。
向爷爷尴尬的笑了笑,低声说道:
“差多少,先给我记账上,我过几天还你。”
毛阿姨有些不乐,埋怨道:
“你们总是赊账,都说过几天来还,结果没一个说话算数的。”顺手将烟酒递给向爷爷。向爷爷打了几个哈哈,便告辞前往洪叔叔家。
此刻,洪叔叔正在用抹布擦他那把油亮亮的猎枪,亮光并不代表新,而是时光与手磨的杰作。
洪叔叔见向爷爷突然造访,他赶紧把枪放到火铺下方,用布遮盖好。他一看向爷爷手中还拎着东西,定是有事儿,搬来椅子道:
“稀客呀向叔,快坐。我帮您泡杯茶!”
“洪侄儿呀,叔就不坐了,今儿来呢,是有事儿找你。看,买了你最爱的烟和酒。”
洪叔叔顺手接过烟和酒,笑脸道:
“向叔,您来就是,干嘛还带礼呢,多不好意思。您说,有啥事儿呀?”
向爷爷扫视一圈后,说道:
“我想借你那杆枪,上山打野猪!”
洪叔脸色有些微变,他低声的回复道:
“叔呀,不是我不借,是这枪呀不能乱借,出了问题我要负责呀!再说了,最近抓得紧,不允许使用枪支!”
洪叔这话有公有私,公在于他说的是实话,私在于他本身很爱惜猎枪不愿外借。
“侄儿,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你放心!一来呢,叔的枪法你是知道的,出了事儿我自己负责,我给你写保证书;二来呢,上头是不准但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山上还不是时不时的传来枪声,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要是真打着了野猪呀,我指定分三分之一给你。”
“但有个问题,只有5发子弹了。最近上头看得严,很难买到弹药了。”
“侄儿,你就放心,叔当年也算是个神枪手,5发子弹已足够。你呀,就等着喝酒吃肉吧!”
洪叔叔一向内心不够坚定,向爷爷烟、酒、许诺的野猪肉对他很起作用,他在犹豫中答应借枪给向爷爷,再三叮嘱向爷爷枪和人都要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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