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多人写母亲的文章,觉得天下的女人大多数做了母亲就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而且也是件特别辛苦的事。尤其是我们这代70后的母亲们,她们的青春年华里没有自已,却总是在奉献,就如无戒老师说的一样,把母亲当成一种职业的女人。
女人如花,谁都有如花似锦的年华,人人爱花。可花与花之间是有不同的。有热烈,有清幽,有芬芳有炫丽…我好喜欢花,就想我的母亲如果是一种花的话,她会是那三月成片成片金黄灿烂的油菜花,普通平凡,而她的爱如油菜花一样连山连海,春风拂面,幽香与感慨扑面而来。
油菜花活的辛苦,成熟后人们需要敲打它的种子再收集起来,然后榨成香喷喷的菜籽油为人们享用,所以它整个来到世间的过程中都充满了的被人所取一味奉献的一生。
妈妈是姥姥家七个孩子里的第六个孩子。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妹妹,所以出生顺序决定了妈妈在家里的位置,好像不那么重要。
况且那个年代养孩子更是能吃饱就算好家庭了。姥爷很能干,却重男轻女,更是对钱财看重一些。
妈妈与爸爸结婚时,因为怀了我,不想与奶奶还有叔叔们在一起过。就想自已盖房子,钱不太够向姥爷借二百块钱,姥爷都没借。
现在想起来,那是妈妈最深的痛。没有娘家人做自已的后盾,生活里的每一个坎坷与挫折都要比别人消耗更多的体力才能走下去,今天才能体会为什么妈妈在我小时候常对着我抱怨爸爸的自私与暗至流泪。
她需要一个宣泄口,也需要一个温暖强大的靠山。可是当她受伤时,没有人能够关心帮助她。她只能一个人默默的低头行走。
爸爸与妈妈感情不好,时常听到她们之间的不满。而大多数放学回家是我孤单的打开家里的门。然后在惶恐中看着天黑盼着她回家。
她回到家里,我欢喜的觉得屋子亮堂安全。她忙碌熟练的生火做饭。然后再去地里准备第二天卖的青菜。我跟在她身后,左转右转的,希望她不要那么忙,多陪陪我。
可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生活的磨练让她成了女汉子。而爸爸是与她搭伙组建家庭的隐形人。什么都不管,多黑的天回来,妈妈都要为爸爸做好现成的饭。这也必免不了爸爸的挑剔,这也不好,那也不对。
她对感情的选择的是隐忍,那个年代,离婚是会让人笑话死的。而且还有两个小孩子,她不能想像哪个孩子要离开她,她不会做这种选择。所以没有退路。就靠着消磨青春盼着孩子们长大的希望在农田里日日夜夜的熬着,努力的耕种,支撑着这个四口之家。
我常常记得那个凌晨三点就起床的妈妈,她推着装菜的车我曾试着推过,纹丝不动。别人家里是夫妻俩推着一辆菜车,或者丈夫开着三轮车带着妻子去卖菜。
妈妈就得一个人,爸爸是有工作的人。不屑做地里的农活,每次让他做些事,他就一堆的不愿意。时间长了,妈妈也嫌用他说那么多话还不如自已干得了。
我常常记得她一个人推着菜车子的背影在凌晨的黑暗里,孤单而艰难。
爸爸是工人,妈妈是农民。她们的结合,爸爸自带优越感。可真的没啥可优秀的地方。抽烟,喝酒,打麻将却是爸爸的最爱。如果不是妈妈决然的借钱也要搬离奶奶家那个村,我爸今天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东北人喜欢搓麻将打牌的挺多。奶奶家的村长家里长年支有麻将桌,可想这个地方的风气怎么样。妈妈脾气犟,在这点上说一不二,非要搬走。
好在爸爸也知道我妈是为了这个家好,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奶奶也至气妈妈把二儿子带走。就给了两双碗筷,一套被褥,爸妈就这样一穷二白的分出来另过了。
我一直认为爸是合妈妈搭伙过日子的隐形人。整个家里爸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情愿的。时间常了,连我这个小孩子都学会了不懂事。让我干活为什么,怎么不是弟弟。
家庭里夫妻没有温情,妈妈很容易急噪激动。与爸爸的对话大部分是靠喊。所以我也成了大声粗气不会温柔的女孩子。
而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记得最温暖的就是可以被妈妈从医院背着回来。她的背好宽好暖。在她一颠一颠的步子,我睡得异常香甜。可那个时候我时常生病的状况总是让家里的经济陷入危机,一根根的白发从你的鬓角生起,刺眼而心痛。
长大了,我也成了你。我的情感也一团乱麻。这使得比你受苦还难受。我不再想有家庭,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那不是家,是炼狱。可你坚决不同意。你对我的期待与抱怨逐步生级,我的抗拒也与日俱增。好多年里,你不懂我,我也不理解你。
今天是母亲节,打了电话给你。你拒绝我买东西给你,红包也不收。只是希望我好就好。
你的声音里多了疲惫,我找了很多话题想提起你的兴趣。可你还是不太高兴。这是我最担心与自责的地方。
我知道你牵挂我,那我就告诉你。妈妈,不管怎么样,我爱你,真的爱你。
你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与惊喜。因为你知道你的女儿从来不主动说好听的话。这句话里你听出了真诚。而今天我也说出多年想表达的情感,不管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是不同的,但我们相互牵挂,这种感觉真好。
所以,孩子们都希望母亲一生是快乐平安的。虽然生活中有太多坎坷与苦难,但母亲是孩子眼里的天下。你是我们的最温暖的山与通往末知世界的桥。
你安好,我们探索世界的心有一种踏实感。你乐观孩子们面对困苦有一种向上的能量。你是孩子们的树,虽然长大我们离开了你,但从不会忘记你曾经为我们的遮风挡雨与你无私温暖的避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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