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

蓝天之上，一匹黑马缓慢地穿过平坦的沙漠，一只手牵着绳索，一边喘着气。

“停下来……”那个人说道。

黑马最终停了下来。那人使劲站起身，依靠在同伴身上。

“我忘记带枪了……”那人低声说。

他回头看，离他当前位置已经很远了。然而，那人决定立刻跳起来，趴在黑马背上，四肢悬挂在两侧。

“回去……现在……”骑士说道。

灼热的炎热和明亮干燥的地面只让回程变得更加劳累。然而，骑士并不抱怨。他的心思集中在别的地方。当他到达木屋时，他凝视着敞开的门几秒钟没有动弹。突然，他跌倒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他再次看着衬衫上的暗色污渍，耸了耸眉毛，然后又看向敞开的门。

“待在这里。”骑士命令道。

黑马瞥了一眼主人，他稍微一瘸一拐地走向那扇门。进入屋子后，骑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客厅中。然而，他很快皱起了鼻子。从附近的一个地方传出一股霉臭的气味。他几乎僵在那里，然而他的本能不受控制地促使他行动。他走近房间传来恶臭的地方，看着门上的牌子。骑士开始胡思乱想，心跳也加速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转向卧室门把手。他握住门把手，推开门。门在打开到最大之前被某物阻挡住了。红色，地上有一滩深红色的液体。沉重的呼吸和喉咙里的一团东西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他稍微移开目光，突然注意到床角上闪光的东西。他觉得那是他的枪。然而，他的注意力又被血迷住了。骑士试图通过门缝走进去，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书架，几本书掉进了红色的液体中，溅起一些液体弄到了他的裤子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它，骑士把目光从掉落的书本移到床上，慢慢走到那里。他看着枪，但有些不寻常。枪是黑色的。他想知道它是否应该有其他颜色，但对于他期待中的设计来说，它仍然保持着同样的样式。他拿起枪，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全神贯注地阅读上面的铭文，就像他过去一直习惯做的那样。他环顾四周片刻，看到枕头旁边放着一些旧的儿童玩具。并没有太在意，对于他来说，枪已经满意了，他转身准备离开。死亡。一具躺在地上、四肢伸展的尸体，面部被枪击弄得面目全非。心跳加速，思绪飞驰。他的眼睛转开，再次注视着面前可怕的景象，仿佛有一种需要抵抗的冲动。他想知道自己进房间时为什么没有看到它。一声声音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这...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奇怪但声音友善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四处张望，几乎害怕旁边有人，但似乎没有其他人。他说话了。必须是他。只有他和那具尸体。无数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涌现。起初，他试图平静自己。他把注意力转向自己的感觉。他认为看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一位老妇人。白发，手上有皱纹，腰部有点重。从气味上看，她已经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整个地方都无声无息。骑士看着自己的手，想到了枪。这不是他的枪。从几乎所有方面来看，它看起来都像他的，但是颜色……不是他的。不能是。那他的枪在哪里？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重复。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一个邪恶的微笑的形象在他面前浮现。

那人...我现在想起了。他就是我追的那个人。”骑士对自己说。

为可怜的老妇人做个祷告，骑士带着新的力量离开了这里，回到他忠诚的马身边。

"准备好了吗？我们又要去追捕那个罪犯了！" 骑士大喊。

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个奇怪而熟悉的房子。骑在黑马背上，他向之前去过的方向飞奔，直到远去。

不断地骑着，汗水滑过骑士身体的每个部位，赶紧让它冷却下来。那座房子现在太远了，看不到了。他喘息艰难地向前看，希望能看到自己追捕的人。他只看到一个毫不留情的地平线，这里和那里覆盖着水沟，但是当他靠近它们时，它们似乎就消失了。如果他能从房子里带些水就好了，但他心中没有时间。他的目标优先。

"必须找到他，伸张正义"骑士说话时，全身只有疼痛。

黑马步伐缓慢。它似乎也没有精力了。看着自己忠实的马，他感到有必要与它说话，缓解它的痛苦，也许缓解他自己的痛苦。

"你一直在这里...是吧？我的骄傲，我的喜悦...你知道吗？" 骑士对他朋友的耳朵轻声说。

骑士因太累而无法保持平衡，跌倒在地。由于巨大的撞击声和恶劣的情况，黑马惊慌失措地逃离骑士，并朝一个随机的方向奔跑。

"别跑...等等！" 骑士跪在地上大喊。

远离此刻，似乎已失去了作为一匹马的任何感觉。一瞬间，骑士心中涌起对自己和马的怜悯之情，但他立即将其抛之脑后，因为他目前的困境更为重要。头脑变得轻飘飘、头晕目眩时，他最后努力地试图找到自己唯一的朋友去了哪里。他勉强能看到它，但是有些不对劲。马似乎是白色的。他揉揉眼睛，睁开后马不见了。被灼热的阳光和失败的气味压倒，骑士面朝下倒在沙地上。

黑暗的天空上方，凉爽的风嚎啸着远近。一阵火光开始唤醒骑士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火焰和一双穿着破旧凉鞋的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脸上的沙子，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沉默着，他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之上。

"那么，感觉好点了吗？" 白袍人轻轻笑问道。

"我在哪儿？" 骑士问道。

"正如你所看到的，朋友，我们仍然身处无人之地。所以，回答那个特定的问题有点困难，" 他边笑边说道，"但是在任何事情之前，拿着这个喝一口吧。"

骑士看着白袍人的手，接过装满水的水壶，像渴望的孩童一样喝了一口。喝饱后，他记得不应该从别人的供给中拿太多，于是将水壶还了回去。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没有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骑士说道。

"不用客气，朋友。我喜欢帮助有需要的人，你知道的。所以，是我欠你的人情，" 白袍人尴尬地笑着说道，"来吧，靠近火源，远离那冷酷刺骨的寒风。"

两人几乎挤在一起坐在火旁，伸展着手臂取暖，只有偶尔摩擦一下双手。骑士不时地偷瞄他的救命恩人，想知道他从哪里来，为什么穿得像他小时候读过的勇敢人物，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沙漠的夜晚风很猛，会让我瘦弱的身躯颤抖。我担心有一天我会醒来更瘦，比现在更消瘦，" 白袍人说道，"它们声音很大，有时我甚至听不到自己的思绪。"

"你已经习惯了，对吧？" 骑士指着火焰点头问道。

"噢，是的，我确实已经习惯了。这个沙漠是我的家，你知道吗？即使它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离开它。"

"你住在沙漠里？啊...我以前从未遇到过游牧民族。小时候只是读过他们的故事。还是一个热衷阅读的人呢，当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朋友？" 骑士停下来，努力回忆。他的脸微红，似乎无法回答。风不停地呼啸着。

"经历不愉快的事情是很困难的，不是吗，朋友？每个人都希望完全避免这些事情，所以我理解，" 带着长袍的人边玩弄火边说道， "所以，请忘了我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能把旁边的水递给我，我想问一下。”

骑士向旁边看去，看到他之前喝水的水壶。他盯着水壶片刻，拿起水壶并毫无理由地递给了带着长袍的人。

"正如你所见，没有必需品，你在这片荒凉的沙漠中就无法生存。无论如何，我们生存的本能是根深蒂固的，你知道的，" 长袍男子板着眉毛说。

每当骑士看到长袍男子从水壶里喝水时，他都会扭过头去。水不停地流到长袍上。仿佛骑士目睹到了可怕的事情。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我给我们这片沙漠上的客人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 长袍男子将水壶放在地上说道，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让游客免于死亡呢？"

骑士用困惑的表情看着这个人。

"告诉我，你今天在我之前遇到过一个人吗？" 骑士问道。

"没有。" 长袍男子回答说。

"你还没问我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知道的。好吧，我就告诉你。我要找到一个特定的人来面对正义。"

"嗯，雄心勃勃而且困难的任务，我推测。那么，他做了什么？长什么样？"

"杀人。我追捕一个冷血的凶手，他喜欢剥夺人们生活的快乐。他甚至在作案时还笑着。这就是我记得的全部事情了，说实话。"

"一个笑着的杀人犯？多么荒谬的形象。我不想见到他。"

"我也有一部分不想见到他，老实说。但是，你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杀人还是因为笑？"

"嗯，两者都有。就说笑着并且在犯下如此可怕的行为时笑出声来，并不是一个心智稳定的人的表现。你不同意吗，朋友？"

骑士带着愤怒的眼神懒洋洋地盯着这个人。他默默地低下头，开始在沙地上划着指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罪行，加害于这样无辜的人身上？我无法确定，因为没有太多线索。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想。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朋友？"

尽管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们，摇曳的火焰偶尔露出骑士红扑扑的脸颊和发红的脸。他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母亲从未停止照顾我。她总是早上给我准备一些吃的，每当我和父亲一起练习骑马时，她会给我打包一些剩菜，晚上睡觉前还会喂我饱，" 骑士说道， "这是她照顾我的方式，我想。她总是以肤浅而令人厌恶的方式关心我，你知道吗？"

这个袍子男子一直仔细倾听着，脸上带着微笑，不时地喝一口水壶里的水。

“她和我叔叔。父亲去世后，他接管了一切。父亲曾经在我夜间偷偷骑马的时候责骂我，因为他担心我。而叔叔则只要想责骂我，不管什么理由。她和叔叔。每当他们高兴的时候。他们把那种病态的本性指向我，作为他们生命中的乐趣。这不对，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这就是你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吗？”袍子男子问道。

骑士继续在沙子上旋转和扭动手指，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甚至食物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你看，我现在很瘦。我想我应该感谢她，不是吗？”

风渐渐加快，呼啸声变成了咆哮声。

“你知道吗，我的唯一朋友，虽然声音更大了，但我仍然可以清楚地听到你。问你的问题吧。”袍子男子说着，他微笑着盯着骑士。

“你是谁？为什么你这样做？”骑士问道。

“终于，不再有转移话题的必要了。不过，你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骑士凝视着远处，脸上带着一丝没有梦想的微笑，就像黑夜一样沉默而不受欢迎。他疲倦而受虐，抱着自己的躯干，将头躺在柔软的沙地上。

头顶上是红橙色的天空，骑士从沉睡中醒来，感受到一丝凉爽的微风。望着四周，他发现那个救了他的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水壶。消失了。坐在那片孤零的沙丘上，他很快听到了远处奔跑兽群的脚步声。马匹。

“他在那里！”有人喊道，“别让他逃走！”

骑士急速站起，心跳加速，眯起眼睛朝着朝他走来的一群人望去。帽子和枪支。他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属于法律的一方。突然，枪声朝着他射击。声音吓坏了他，他惊慌地后退。脚被长袍的一角绊住，他摔倒在沙地上。

骑士感到疼痛，他把目光从身上奇怪的服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营养不良的白色驴子匆忙地从沙丘底部爬了上来。骑士注意到追捕者们正在一秒钟接一秒钟地靠近他。他停顿了一下，思考是否应该与他们交谈，试着理解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微笑着，他想到了应该说的第一句话，以安抚他们的情绪。第二声枪响让他疯狂地站起来，打消了与他们理论的念头。现在，他只想逃离这里，远离那个可怕的房子，永远不再回去。他抓住马鞍的绳子，几乎懒洋洋地爬上了驴子的背，然后匆忙地沿着沙丘的另一侧下去，希望能从追击者手中争取到一些时间。

"走，走开！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做了，他们难道不能明白？！"骑士大声喊道，一只手紧紧握着他找到的银枪，“是她的错，不是我的！"

驴子几乎无法奔跑。那群持枪者现在已经登上了高大的沙丘，骄傲地骑着他们的马等待着。很快，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而沙漠中适合的寂静笼罩在这个可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