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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II 小镇之晨

散文II 小镇之晨

作者: 禾叶兄弟 | 来源:发表于2021-02-17 20:48 被阅读0次

    阳历二月,风来到江南,一座河边小镇正从梦中醒来。温暖的风带来春天的气息,在这个季节小镇也要走进春天里。

    木船和昨夜一起停靠岸边,一百年太久,不如趁着这个春天好好舒展一番。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一切老的旧的新的年轻的,不论大小不论过去现在,都在醒来。这世上有一种清醒叫万物生长。

    河边

    马路载着车子向前奔跑,田野和树林纷纷倒去,小镇四周的它们重复相同的游戏,永不知疲倦。路越来越宽阔,直到更多楼房严肃地看向马路,一如平日那般沉静。嚓,天刚蒙蒙亮,第一道光在河边某个小屋里点亮。天要亮了,主人打着哈欠穿起衣裳,晨间的风有点凉。光一点点亮起来,木屋和浅灰色的水泥房不再迷茫,纷纷挺直了腰身,打起十二分精神。

    有人开始遛狗,石桥下打个弯,看见屋角点燃的火炉,两只狗将绳子拉得直直的。阿拉斯加的基因在那一瞬间复活,让白色厚毛下的生灵想起了雪地,瞬间掠过的晨风中有一丝远古的呼唤。

    一棵树在镇上

    阳光慢慢地爬上屋檐,懒懒地,让屋内的人觉得还在某个悠长的假期,而阳光愈来愈强,毫不迟疑地照到人脸上,于是二楼的木窗打开了。长街无人,红红的灯笼迎着光排成整齐的队伍,热烈而铿锵。三官堂亮了,古桥亮了,塔四角的铜铃亮了,写有阿弥陀佛的庙也亮了。几十年和上百年在一棵树前做短暂停留,时光将淡淡金色从树头浇到树根,而树又把每一分时针撒在地面上,石桥上,河水中,房子上。有时大树伸出枝干和影子想要和路经此地的人拥抱,岁月可待,做一棵小镇里的树,不负光阴不负你我。

    一家布店打开万字木门,屋里唱着的歌飘到街面上,有时是梵音吟诵,有时又是婉约港台歌声。骑电动车的人一点点将影子收起来挂在墙上,和屋檐下探出头的滴水瓦交汇,就像镇上唯一一个菜市场一样,人和带着水滴的蔬菜汇合。刚拔出的青菜根上带着清新的泥土,翠绿莴笋绿地凝出水滴,鱼和虾跳地欢腾。昨晚的忙碌和今早的收获平衡了一宿辗转,这集市对于买家和卖家来说都是好事情。

    一家卖店

    很久很久以前小镇名震江湖,很久很久以后人们相忘于江湖。陌生人来此居住,在小镇一角打造他们的春天:早起,生火,做饭,招呼南来北往的客人到屋内坐一坐。他们没有大手笔,做不到小镇从前三江五湖大买卖,但做得出平淡日常。油条米粥豆腐脑,胡辣汤热干面,小笼包热腾腾,温暖了小镇的早晨。疫情日久,小店羞赧告示,物价上涨略微调,胡辣汤3元油条2元。

    桥头

    太阳在云层中穿梭,小镇在一碗热汤后变得热闹许多。更多的店铺打开大门,家家炉子滋滋冒热气,新村高楼鳞次栉比。汽车挤满路边,工厂开足机器,小镇渐渐远离工业基地。不问从前不问过往,温暖的日光下,老人翻动新土,昨夜又有嫩芽长出,今天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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