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石(原创)

5.

命运石(原创)

一晃几天过去了。今天是九月初六。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所有被子褥子都拆洗过了。用洗衣机洗的，这是爹年轻时在省市里打工盖百货大楼时，当会计存的一万块钱卖的。爹打的一手好算盘，但两儿子一个都不会，菊花小时候吵着学，爹不教说女孩子学算盘有啥用。给二哥教，他口决老是背不会惹爹生气，打个巴掌还哭了很久。所以爹也罢了没耐心教他。因此没人会打。

爹以为这辈子就够用了，万元户呀！但还是社会发展的快，那几个钱时代淘汰了，不管用了！那取出来三下五除二没剩几个子了。二嫂的礼节三千六，买了个电视，本来爹想卖个彩电，后来有个交好的叔叔说，卖个大点的黑白电视就行了，还可以再卖个单缸洗衣机，卖辆飞鸽牌包链自行车。齐了啥也全了，新社会脚步也跟了。爹一想也对，就置办了这些，所以手头也没多少钱了。这不前两天才又借了点急用。

嫂子和母亲把被和褥子缝了。棉絮拿太阳处晒过了，暖暖的一股香味！窗花也贴了，玻璃也擦了。用红砖铺的地菊花全用拖布擦的红红的。还把院里的菊花，大丽花剪了装花瓶里，每个屋里摆上一束，把屋里的具擦的亮亮的。

然后把屋前屋后的园子里的树叶扫成堆用筐装着拎到冬天添坑的麦芠子里。

“菊花，你这丫头，真干净，不嫌脏，谁家的儿媳妇啥，谁有福气啊…姑娘养大就成别人家的人喽，给婆家苦死终老。死也是别人家的鬼，哎…女娃爹妈养到一十八，终归给婆家人养大呐，人老祖辈的，女人呐…唉"邻居大妈碰巧看见说道。还叨叨咕咕的一大堆，摇头叹气的。菊花看着失笑了，弄不明白说的啥？

菊花收拾完屋外的卫生，把包头的头巾取下，拍打着身上的土，进了屋。盛了盆水，用蜂花牌的洗发水洗了头，脸，进屋换了身干净衣裤。随手把换下的衣裤也搓洗干净，用清水摆干净，凉在凉衣服用的铁丝上。

在太阳下梳着头，晾着头发。头发长长了，快到腰间了。“姑姑…"明明叫嚷着扑过来，菊花一把抱起:“小坏蛋，这会去哪了。"明明用手指着奶奶。

‘‘我去找娶亲奶奶了，用个属马的相，你五婶正好属马，我去支会了一声。”母亲进门就说道。

接着又问“那门外面谁扫的，你大嫂不会吧？还是你爹扫的？”

“我扫的，那么脏，你说过事人那么多，看着好些。”菊花说。

“你扫的，你这丫头，那么脏的，我看你呀受苦受累的命。不过一扫也挺好的。加休息卡，累坏了吧？那么几个园子的树叶全扫了。”母亲又说。

“那你就考劳卡呗，煎个鸡蛋吃呗，你说是吧，咱明明也吃"。

“好好，中午饭煎荷包蛋，今天初五了，明天家里就乱了，卖菜晚上招呼东家。你嫂子呢？菊花？”

“没见，我忙着没注意，在屋里吧！我看看去。”

菊花走到嫂子房门前，敲了敲门，没声音，推开门没人。

“我做饭呢，今天天热，擀了些长面，拌点凉面吃，你说呢妈？我看菊花今天扫外面那么多活，也累了，改善一下伙食呗！”嫂子笑着说。

“你看着弄，啥都行，那我拔点菠菜烫上做凉菜，拔点萝卜拌上，割点韭菜和鸡蛋炒上。正好吵着吃鸡蛋呢！”

“那好，我刚把面擀好，让菊花切，我看那刀工比我好。咱家的那大刀我用不惯。”嫂子又说。

“行我切，我用那刀稳好使。那你们弄菜，院子里水桶里我打了水，晒热着呢，可以洗菜用。明明下去自己玩了。”这小孩挺听话的，点了点头。菊花放下明明去切面了。

忙碌完吃罢又一下午，家里人又闲篇明天的事，啥都是事。菊花想说那么多干吗？到了明天不也照样过了。

到了第二天，大家都早起了，菊花也一样起来了。赶忙把屋里坑上弄整齐，用刷子扫齐洁，洗衣盆里放上水，把地全拖了，红红的，家具也擦拭的亮亮的。

“嗯嗯好，你还别说，这丫头收拾屋子挺好的，这花也是你弄的，一摆有模有样的好啊！屋外也是菊花扫的，我们家闺女会置家，嗯嗯好…”爹各屋转着看着，边笑着夸着菊花。人逢喜事精神爽呐！爹今天精气神好！

“爹，你今天才夸了我一次，受苦受累的事夸，我念书时考个第二三时，你咋不夸卡，还说女娃娃认识字就不错了。”菊花口直心快。

“但是你爹我没阻挡你念书呀，你自己不念的，别怪我呀！”爹急忙说。

“谁怪你了，我说你的夸奖呢。我这个老爹子呀，一根筋转了过弯！”

“不怪就好，那就怨命呗，命里你不是念书的料，行吧！

“行，我不是料，是怂蛋，是受累苦庄稼的命，好吧！”

母亲过来说:“爹俩又扛上了，他爹你就别和孩子见高低，那菊花你能说得过，小心惹恼了，啥事都干得出来！赶紧的，吃上些，下午亲房亲戚的都来了…”

母亲做了蛋汤，大家相继吃罢。收拾好，坐等人来！

下午三点多，人们陆续到家里，大伯、大妈、婶子、堂哥、堂弟、嫂子孩子们…

自家亲房招呼着，老辈们一帮，小辈们一帮，孩子们打闹着。厨房里的女人忙活了，这么多人得吃呀！母亲安顿着，让三婶当大拿，调张着弄，压面的去压面，剥菜的，切肉的…

男人们喝了茶也开始忙了，搭敞篷的，做土灶的，拉电的，把该弄的弄好…

四点多，去接姑姑的人也来了，自行车捎带着来的。相继打过招呼进了屋，家里热闹极了！

五点多，晚饭弄好了，长面汤，红萝卜菜碟。吆喝着小辈们端着盘子各屋上齐…

一切是那么井然有序，常过事，所以帮厨的都知道规律。吃罢收拾完，女人们又开始烧水和面，明天蒸馍馍，面和好，稍做休息就天黑了。

院里灯着了，见屋亮着灯，妇女们又忙着弄菜，准备六个菜，四荤两素。

男人们商量说分配活，贴厨的，打水的，劈柴的，端盘子的，倒茶水的，招呼客人的，当大董的…

商量完九点半，上菜，凉拌西红柿，拍黄瓜，红烧肉，青菜炒肉丝，大辣子炒肉片，腐竹炒肉片。六个菜，一共八桌人，一桌八个人。小孩大人全算了！

吃罢后，上酒，男人开始划拳，抽烟的，打牌的，喝酒的…。女人们忙着洗刷，收拾厨房。等厨房里收拾停当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女人们相继领着孩子喊了声爱吃酒的男人走了。明天还要忙活呢。母亲和嫂子笑说着送出门。

男人们不到十二点也散了，醉步点点的，父亲让不喝酒的把酒喝大了的送回家，等消停了己经是快凌晨一点了。母亲，菊花和嫂子，赶紧打扫干净，把窗户打开，酒气冲天，点个几根玫瑰香味的蚊香熏着。收拾完一点半，各自匆忙休息了，也累了！

农村过个事就是这样，四五天一家人不得时闲，吃喝拉撒全在这。谁家都一样，累阵的很。但老辈们的风俗习惯，人情世故，是磨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