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老李两人出生在同一个村子,老张父亲是一名教师,家里条件相对好一些,但老张从小就爱得瑟,但凡自己有点好吃的零食之类,或者是父母给自己买了新衣服,都会第一时间跑出去给老李或者邻居家小伙伴们去炫耀上一番;倘若要是零食他肯定得慢慢品尝式地去吃,故意先舔舔然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真不错……嗯……真好吃。”他生怕别的小伙伴看不到,但他也从来不会分给其他小伙伴一丁点的,当然包括老李在内。那会老张看到别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然后就会心满意足地回家了。相比之下老李话少,但小伙伴们却都喜欢跟他玩,那会老李家但凡只要是煮了土豆,他都会撩上一兜子,然后和大家伙津津有味美餐一顿,甚至连村里乱跑的小狗都能吃到老李家的土豆皮。
因为家庭条件所限,老李高中毕业后便就跟随打工的大军开始步入了为生活奔波队伍中,老张则上了大学继续着他的学业。有一年过春节了,老李拎着一壶散酒捏着一袋花生米嘴里哼哼着小曲走在镇子回村里的路上,恰好与衣着革履的老张撞了怀,还未等老李开口,老张便故意将嗓门扯的很高喊道:“那酒能喝不,都是勾兑的,会喝死人的,我家来了几个从大城市的同学,走吧,一起去酒店坐坐?我带你喝点好酒?”老李一言未发地笑了笑,拎着酒和花生米摇了摇头朝村里头走去。那天晚上,老李和村里的伙伴们围坐在火炉旁有说有笑,老张和他的同学们在酒桌上高谈阔论,两边都是醉酒的夜晚。
图片来自网络后来老李经媒人介绍和邻村一个姑娘结了婚,很快就有了两个丫头。相反,老李则是每到逢年过节便会衣锦还乡,开车带着穿着时髦的城里老婆及会说普通话的儿子回家,村里的人都会投去羡慕的眼光,背后都夸赞老张有出息,老张那会听在耳里,乐在心上,那是赚足了面子。
又是一年的一个春节,老张开着车路过行走在乡间道路上老李一家人的身旁,老张故意摇下车窗摘下了墨镜:“吆,这不是老李嘛,两闺女都这么大了,哎,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继续生,说啥也得生个带把滴啊!!”说完开车一溜烟就走了,一阵冬日的寒风吹过,吹散了老张的话语,老李摇了摇头,掖了一下衣服,依旧笑呵呵地继续向前走着。
图片来自网络时光从来不会缺斤少两,不偏不袒且又肆意催老着老张和老李的容颜,他们未曾轻饶过岁月,岁月也未曾眷顾他们。老张生病住院,同一病室里面住着三个人,看到邻床两位老人和子女以及老伴有说有笑,老张看了看自己也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平躺着静静地望着输液管里面的液体在一滴滴进入自己的体内。“大爷,就这间病房,3号病床是最里面靠窗户那张床” ,随着护士的声音,一位皮肤黝黑的老者大步从病房走了进来,和3号病床的人立马热情寒暄了起来,将病房里其它两个病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老李,我老伴去世两年了,我生病了,儿子忙于工作给我请了个护工,我在医院是个病号,你来医院是个探望者,我羡慕你呀……”话未说完,老张便老泪纵横,哽咽着拉过老李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
未过多长时日,村里的寂静被哀转的唢呐和锣鼓声打破,老张如同那深秋树上的一片枯叶一般飘落,老张离开了这个世界。下葬的那天,披麻戴孝的哭喊声和锣鼓及唢呐声混为一片。老李也赶去了老张的坟上,待众人散尽,老李平坐在一处地埂子上对着坟头呆望着,冰凉的秋风任意吹动着坟头的白纸条,吹走了已燃尽了的纸灰。老张在坟的里头,老李在坟的外头,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了老张和老李的攀比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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