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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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团队是2022年3月10日才来到萧家屯。一波三折。

现在出个门是真麻烦。进出小区必须有所在单位出具的证明才行。保安成了2022年这时候最吃香的职业。原来小区保安见了业主，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现在见业主如同仇敌，用呵斥的口吻责问为什么要出门！训起业主来上纲上线，还出现了不少保安和业主的斗殴，最后还都是保安赢了。

特殊时期，自然会有特殊事情经常发生，不足为怪。

导师很着急。站在他的角度来看问题，越发觉得自己要做的这个课题意义重大。随着俄乌战争的进行，整个世界格局要被改变已经成了定局。中国和美 国的大国竞争也将更加激烈，将会是全方位的竞争。整个世界经济形势将会进入萧条期，中国的发展也必将被拖累。随着以恒大集团为代表的房地产企业连续暴露出来的问题，意味着中国近二十多年以来基础建设为引擎的高速发展的经济模式，从此要进入非常痛苦的转型期。

中国将会在新冠之后怎么发展，他现在还没能看清楚。但是中国改革开放这四十多年的发展历程，对他这个虽是留洋的经济博士来说，也能如数家珍。每一次经济转型在面临极度痛苦的情况下，都会带来非常大的机遇和发展跳跃。

中国发展已经历经多次经济转型，比较大型经济转型有两次。一次是价格放开，那一次让很多人记忆犹新。一放就乱，一收就倒退。转型太痛苦了，国家也不敢承受如此大的风险，最后用价格双轨制这个这种办法来过渡。痛苦是小了点，但是痛苦期却被延长了很多。

第二次经济转型是企业改革。政企分开，让企业自主经营。这次转型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大批企业职工下岗。曾经让人羡慕的铁饭碗，一夜之间生存都成了困难。这次经济转型国家走得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阵痛期居然比价格放开还要短。那么庞大的下岗大军，在经历痛苦挣扎后，绝大多数人，又重新找到自己更好的生活方式。

当然还有三角债时期的和住房放及消费刺激的还有中国制造2025的经济转型，相比这两次来说，要舒缓得多痛苦也轻得多。因为这几次是发展到了，属于水到渠成，不是被逼的，而是主动向前走。

这次面临的经济转型，是多种内外因交织在一起，又是一个面对复杂情况必须被转型的转型。其痛苦期会有多长多疼，现在虽看不清楚，但是可以断定一定会很痛很疼。

导师已经看到了这一步，自然也看出来阵痛之后的发展机遇和发展跳跃。在这个时候，能率先探寻出来一条转型之后之路来，作为研究经济的学者来说，才真算不负才华不负卿。

雪野湖景区以萧家屯为中心，走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是以建设发展为主线，而不是单纯为了富裕挣钱为主线。这是一个理念革命。简单来说，以前人们想的是如何挣钱，现在要想这些钱要怎么花，这些钱要不要去挣。当然了这些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就是手头还要有点钱。

让萧家屯手里有点钱，然后就可以持续发展了。这一步的关键是萧振团的酸菜鱼预制菜。他的创业教学是全方位的教学，无论成败都将给萧家屯提供一个成型发展模式。本来以为这事会一波三折、好事多磨。没想到萧振团这么快就有了突破。

国内新冠防控局势越发严重了。上海已经被封城快一个月了，这可是近三千万人口的超大国际城市呀。生活物资都要出现紧缺。导师以他经济头脑的思维，判断也许很快就会有新的防控办法出现。在这时候，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所以办理自己和研究生们到萧家屯的出行手续上，居然一改他原来不通人情世故的一贯作风，不急不躁，一遍一遍打电话，一级一级走程序。

莱芜现在已经划归济南了，雪野湖也是济南的地盘。这就方便了不少。因为跨地市跨省出行是非常困难的。有个段子在那时很有名。说北京有一家人，在家被憋坏了，决定周末去爬山。周围的山水都去过，听网友说有个叫东指壶山很不错，在北京境内，自驾也不远。一家人高高兴兴登上了山顶的小亭子，还没来得及欢呼美景呢，突然手机有信息提示：河北移动欢迎您来到河北省。接下来就是因跨省出行被隔离的日子了。

雪野湖这一块也很敏感。向西不远可就是泰安的地界了。导师终于拿到可以去萧家屯的各种证明之后，还专门交代学生们，到了萧家屯之后，千万不要有太大活动范围。

好事多磨，一波三折。导师团队终于来到萧家屯。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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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振团和王一芃这段日子也没闲着。

王一芃现在也明白了，只要自己看好的几个设备到了，就可以加工出来酸菜鱼了。他纳闷的是为啥萧振团不下订单？这些设备加起来也就五六万元，萧勇和他关系这么好，只要他开口，这钱萧家屯肯定掏。他在等什么呢？自己猜了几天，想炸了脑袋也猜不出来，最后还是问出来了。

等导师到来，进行第一步创业教学。萧振团的这个回答更让他更加困惑。这一步有啥教学的呀！萧振团没给他详细解释，说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事，证明你很闲。给你找个下一步才开始的事，现在就做干不干？王一芃说导师专门交代我了，就是你助手，管它现在的还是以后的，让我做的事做就是一个字。

你去了解食品保鲜和真空包装。这两块是下一步的内容，我还没认真看。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两块吃透了，会帮我很大忙。你自己搞清楚了不算，也得让我懂了才行。老规矩，像你做的这些杀鱼切鱼片机械的资料一样，大概了可以了这类迷糊的东西不要。要落实到具体细节。

萧振团这一说，王一芃突然明白了。对呀，酸菜鱼做出来才是第一步。还要包装还要运输还要上市。这些是很常识的事情，这阵子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做出来了，以后的事情真没想。原来他是有很多想法，可是一着手，就忘了当初。可是萧振团一直有着整个思路，相比之下，是真厉害，怪不得导师如此喜欢他。他是怎么知道导师下一步要做什么呢？越发好奇了。不禁又问了：“大哥，你和老师经常联系吗？你怎么知道老师下一步的想法？”

他改口叫大哥不叫箫大哥了，是过了春节后没几天。在萧振团爷爷家住着，开始还拘束。那时候萧振团父母和萧典一都在。他帮萧振团做事，爷爷又喜欢人多热闹，就不把他当外人。萧振团每天想得多说得少，平时也不干家务活。一些像去村里的净水机打水，抬抬扛扛的活抢着干，爷爷很满意。经常指使他做一些事情。比如去给你大哥送东西，把一一送你大哥那里去，去喊你大哥回来吃饭了等等。开始还小王小王，习惯了就喊一芃。萧典一听老爷爷喊他一芃还不高兴，说他叫一芃我叫一一，为啥我得叫王一芃叔叔？有爷爷撑腰，箫大哥就没了箫只剩大哥了。

“经常问老师问题，老师不烦，你自己不烦？我有了新的想法和做法了才和老师沟通。多数时候我给他发了很长邮件，他只是回短短几句。然后给了很多资料的题目，让我自己看自己想。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只给老师打过三次电话。还都是问到哪里了，怎么走。其他内容沟通都是通过邮件。我也发怵直接和老师对话。好日子不过，在老师面前晃悠，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王一芃大有戚戚感：“我是见他能躲就躲，每次见我都是批我。要不是他找，我才不去送死呢。”

萧振团知道导师对他有成见，但是不能说破。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觉得他各方面很不错。当时收他做研究生是经过导师面试的，为啥不用心教他了呢？自然不得而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别人真帮不了。怕是再读博导师是不会收他了。要不是酸菜鱼，说不上自己和他都没交集。既然他能问出来，还是帮帮他吧。

“老师怎么想的，我也是在他说过了，认真考虑之后才能理解。老师在投资和资本管理这一块绝对厉害。他能做到和想到的角度，不说的话，我是想不到的。就像牛顿三大定律，让我想，就是一千个苹果把我头砸烂也想不出来。但是学完牛顿定律，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老师要把雪野湖当一个长期课题，至于这个课题有多大，他不说我自然猜不出来。他让我来做这个酸菜鱼预制菜的创业教学，是这个课题的一个环节而已。不是让我把酸菜鱼做的有多成功，而是通过这个完整的制作过程，让萧家屯人明白预制菜要怎样做。现在咱俩已经完成了第一步的准备工作。等导师来了，给萧家屯人讲明白了，就可以购买设备开始做最初期的酸菜鱼预制菜。所以说，咱俩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众多教学环节的一小步而已。即便买了设备，做出来第一批酸菜鱼，也只是最初期的酸菜鱼。用你玩游戏的说法叫什么？你那天用玩游戏来比喻萧家屯的发展，就是六十级七十级八十级的比喻，特别形象。”

王一芃玩心是有，但是真聪明。萧振团这番话受益良多，听萧振团这么问，第一感觉到自己原来经常侃侃而谈的玩游戏的内容是如此不堪。萧振团问他这个问题，是没有任何歧视性，但是和萧振团说的这些做事内容比起来，云泥之别呀。他明白了萧振团所表达的内容，他玩的游戏里面有这方面的比喻。这次没有导师让他讲的时候的兴奋了，认真回答萧振团的问题：“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游戏里，咱们现在要做出来的酸菜鱼，最多算T0。说套装没有套装装等，说不是套装还有套装属性。T0是为了打T1做准备的，不是真正的酸菜鱼。等真正的酸菜鱼做出来了，才能算T1。”

萧振团没想到用游戏术语说还能这样形象。先搞出来初级预制菜，叫T0；合格的预制菜才算T1。我只要把T1做出来就行。以后T2、T3、Tn这些就交给后来人吧。我只是创业教学而已。

王一芃明白了这些后，非常期待导师如何教学这款T0。经萧振团的指点，他现在也学会先做功课再听讲了。同时也开始为萧振团准备各种资料。他现在理解导师和萧振团的思路了，就能很明确知道需要去准备什么资料。

王一芃干活效率是真高。等导师带团队抵达萧家屯时候，他已经帮萧振团准备好了真正的酸菜鱼制作和销售的各种资料。萧振团看完这些资料，越发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就是从这时候起，也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创业教学，变成一次非常成功的创业。

看着王一芃给准备的这些资料，脑子里越来清晰。即便是初级预制菜，也还有很多要做的内容。

箫声举现在已经可以一次熬制两大桶矿泉水，也就是三十升的酸菜汤了。没有很准确算出来萧振团要的多少水，需要多少斤鱼骨、酸菜、葱姜蒜。但是大体范围可以控制。成汤后少做调整就行。让他神奇的是，大锅汤加水越多，所用食用油和盐的占比越小，已经完全满足萧振团要求的低油低盐的需求。三十升一锅酸菜汤，所用油盐已经比单做一次少用接近一半的油盐。自己师父不是山东人，所学菜系也属川菜系。对鲁菜的香咸一直颇有微词。小时候跟师父学的时候，自己总觉得师父做的菜不够盐味，偷偷多加盐。每次都被察觉。还以为是师父瞧见了。现在才知道盐味和香味有个临界值，到了就好。比如三十升水放120克盐就好，少了就没盐味了。但是放150到300克盐，略感稍咸，其盐味的口感居然相差无几。超过300克才有齁人的味感。活到老学到老，箫声举这级别的厨师，一旦悟道，必求根源。他现在比萧振团还想知道这个汤的油盐的临界值是多少。

萧勇媳妇对公公痴迷的做法颇有微词。每天需要用三轮车去村里的大净水机拉十桶水，一桶才一元钱倒不是钱的事，而是每次自己装水，净水机造水经常不够，要在寒风里等一段时间。不敢给公公说呀，只能给萧勇吐槽。被萧勇一通臭骂，说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一根筋呀！白天打水的人多，晚上去不就好了！

萧典强现在的关注点是鱼片的厚薄，以及煮的时间调整。爷爷做的酸菜汤是越来越清，清汤和原来有鱼头鱼骨的汤还真不一样。750毫升清汤就可以把600克稍微薄一丝的鱼片煮好，也是18秒。爷爷每天熬五六大锅酸菜汤，一点也没浪费。都被萧典强有效利用了。

这爷俩现在状态被萧勇媳妇定义为魔怔了。

萧典强的俩同学跟了两周多就回去了。这两周吃住在萧勇家，耳熏目染了这爷俩对酸菜鱼的精益求精，从此对烹饪有了敬畏。那个后来成为明星厨师的同学看了箫声举指点萧典强做草菇蒸鸡和珍珠汤后，颇有心得。回学校后逮住老师就不放，非得学点绝活不可。毕业时候被老师推荐到星级酒店，居然为酒店推出了三个招牌菜，其中之一就是草菇蒸鸡。只不过已经不是当时箫声举教萧典强的做法了。

大家都有事要忙。萧勇也没闲着。

老书记今年到夏天就满六十岁了。村支书过了六十岁只要身体还好，只要村里的党员支持继续当书记也是寻常。但是他一通骂以至于人家儿媳妇差点流产的事情持续发酵，现在村里人对他越来越不满。党员们当面和他顶撞，也都来找萧勇让他当书记。萧勇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不再担心村里人的家长里短的事情会影响他工作。但是老书记毕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现在就剩下心里的这道坎而已。还得劝说党员们现在要以大局为重。目前萧家屯最大的大局是全力配合萧振团搞出来这个预制菜。

还有就是村里的蔬菜越来越好卖。整个高速公路上能跑的汽车就没多少辆。物流快递基本停滞了，买家下单也不敢接，怕是接单肯定送不到。唯独活跃的车就是有绿色通行证的各种农产品运输车。这些车的司机也不容易，车门都被贴了封条，吃喝拉撒睡都在驾驶室里。好在把蔬菜送到地方后有专人装卸，不影响蔬菜基地的蔬菜销售。价格还上浮了很多。二月份的销售额，往年因为是春节期间会下滑不少，今年逆势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多。

萧振团在等导师来了后，开始初级预制菜的制作。萧勇也在等，等一个对他来说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九九艳阳天，哪怕是在新冠病毒肆虐的那段日子里，天气还是渐渐暖和起来。终于把导师和他的团队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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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和他十一个研究生悉数来到萧家屯。出行前导师再三强调大家要带足生活物品，做好在萧家屯扎根三个月的准备。三个月呀！此时还是乍暖还寒，三个月后就会是烈日炎炎。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学校专门派了校车把人送到萧家屯。这三个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只有导师心里有底。

天暖和了，就把那六口大水缸移到院子里。又在院子里架起了一个大棚子，把大灶也罩在棚子里面。还安装了一个很大很宽的不锈钢案子，各种刀具厨具一应俱全。这些都是导师来之前用邮件和萧振团沟通好的内容。萧振团知道导师来到后就要开工，早和萧勇商量好了。别墅内各房间也都换了春夏两季的生活用品。导师和学生们吃住在别墅内，工作在院子里。条件虽然不优越，特殊时期也算是很好的条件了。至少在萧家屯除了上午一早要做核酸检测，其他时间大家还可以自由活动。

萧勇本以为导师来了后会直接开工。没想到导师来后第一件事情是和箫勇还有老书记商议购买设备的事情。说是商议其实是告知。这次导师带来了十万元的研究经费，第一批购买设备的钱从研究经费里出，单独建账。解释说萧家屯下一步要做预制菜产业，总的经营模式是资本管理。不是亲力亲为，而是资本控制。这次预制酸菜鱼只是个模版，我带的研究经费虽然少得可怜，也得勉力而为。万一成了，萧家屯就用购买股权的模式，把这个酸菜鱼预制菜买到自己手里；当然，说实话不成才是大概率事件，萧家屯可以完全在局外看明白要承受什么风险要投入哪些成本。

萧勇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导师的意思了，但是老书记就是想不通。合着说得好好的来搞预制菜，结果说什么大概率事件是不成。拽什么文呀，不就是折腾完钱，留个烂摊子吗。不仅当场没答应导师要求，而且回村委后坚决反对。说不搞了，让他们都回去。

萧勇对老书记的做法很不理解。萧振团的导师这样是最负责的做法，为什么你不支持呀！他哪里知道，要是半年前，他没有这段时间的成长，也是看不透，也会有老书记一样的看法和做法。单独把老书记拉倒八卦水池边，给他详细解释为什么人家要这么做。没成想老书记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而且直嗓子喊让萧勇不要上了人家的当。就这样知遇之恩这道心里的门槛，就这样被跨过去了。

争执不下，只能举手表决。让老书记打死也不能相信的事情是唯一举手反对的只有他孤家寡人。并且别人举手同意的时候没一个犹豫的。这些人都被灌了迷魂药了？他实在是想不开，也理解不了。但是这就是组织规定，少数服从多数，何况是绝大多数。一怒之下提前离席，撂下一句：“我会一直保留我个人意见！”

他哪曾想到，这是他在萧家屯这个舞台上落幕的正式开始。萧家屯也就正式进入萧勇时代。

看老书记离开，这次萧勇没有追出去。几个年轻的党员居然幸灾乐祸说早该这样了。萧勇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事：

“振团老师的做法我能看懂一部分。我和大家一样对他不太信任，但是我信振团呀。大家摸良心想一想，振团他不在咱村生也不在咱村长，这一两年他在咱村做的事哪一件不是真帮咱们呢！他导师说什么大概率这事会失败，估计就是不成呗。可是看振团的心气这事他是要一定干成呀。他导师就带了十万元，意思是用来打水漂的。咱们还能干这样的事？就像振团说的那样，咱们有这个蔬菜基地，过个十年八年的就能把贷款还清。然后挣的钱都是咱们自己的了。可是这些钱应该怎么花呢？总不能到了那时候才想这事吧。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能想的也就是再建一个基地。别的不说，网络销售部的就不干。再卖一倍的蔬菜，还愁不死他们。”

网络销售部有俩党员在会，连连点头。萧勇喝了口水继续说：

“我们要做预制菜不是酸菜鱼，是要用咱们蔬菜基地的蔬菜来做预制菜。怎么做谁都不会也不知道。振团他老师让振团来做酸菜鱼是给咱们打样的。振团是手不能抗肩不能担的人，他根本不会做饭炒菜。他都能把酸菜鱼做出来，咱们还能学不会用基地里这些蔬菜，也把预制菜做出来？我不知道大家能看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没有？”

萧勇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他最近成长进步有多大，可见一斑。这个理说到这份上，村里这些党员终于明白了导师要掏这十万元，的确太仁义了。就是老书记在座看明白了这些，怕是也能当场幡然悔悟。只可惜他选择了自己的理解。

既然导师坚持，村里这些党员一番合计。咱们哪能白占人便宜，到时候真失败了，想办法把导师出钱买的设备买回来就是，总不能让人家既要帮咱干事，还搭上血汗钱。再说了这十万元根本办不了什么事，只要是用在研制酸菜鱼这方面的，村里能掏的钱尽管掏。反正建设基金子账户上趴了不少钱，就花这些。

萧勇把这个村委决定反馈给导师。导师就让萧振团开始购进设备。萧振团把王一芃整理好的设备名单和厂家资料拿给导师。导师听说是王一芃干的，还要派大师姐几个进一步核实。萧振团说我核实好几遍了，这名单上最佳。导师这才放心。

联系厂家后，报价都比原来的还要低。因为新冠的影响，这些厂家日子没法过了。有了新订单，听说这还是第一台实验品，自然感兴趣，生怕失去这个订单，纷纷报出来最低价。还有俩厂商直接提出来先试用再付款的办法。可惜呀是省外企业，没法发货。最后购买了济南附近的一家，杀鱼机、切片机和鱼丸机都生产。三台设备才四万两千元，远远低于预算。虽然运输有点麻烦，好在都在济南区域内。五天后设备运到。厂家非常负责，委派了专业技师亲自押送，负责安装调试，并负责教会使用。

这些都准备好了，初级预制菜，也就是王一芃说的酸菜鱼T0，就可以正式投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