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瞎扯

最近给世界杯打乱了节奏，早起、写作也跟着打乱了。不想找借口，没意思。这段日子属于世界杯，就尽情享受吧，生活本该如此。

我曾追忆似水流年，可是过去心不可得；我曾规划和憧憬远方的诗意，可是未来心不可得；我也曾有过安住当下的心，可是佛说现在心不可得。寻寻觅觅，一切都了不可得，似乎百无聊赖，生无所恋。后来才发现，世界的每一刻都那么精彩，得之精彩，失之亦精彩，或者说精彩一直都在，我们却失去了一颗欣赏和感受它的心。

当我用键盘敲击着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些已经出现的、还未出现的，全都变成了文字，变成一种心情，变成一种无与伦比的精彩。世界在不停的变化、转换，过去的还没完全过去，换成了记忆而已。记忆也会变化，直至完全消失。消失的其实也没有消失，它以某一种形式定格在某一个时空里，只要循着一定的轨迹和线索，千百年后的人们也会再一次找到它。文字或许是最好的线索之一。

线索的意义或许并不在于追根溯源，并不在于给现实提供一个历史的指导标准，而仅仅是人类出于传承、延续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可能是人活着的最大寄托。前几天看一期纪录片，远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一位老妇人，因为祖上留下来的一张照片和一些破碎的文字记录，开始了艰难的寻根之旅。几经艰辛，借助互联网和热心人的帮助，终于在中国福建的一个小村庄找到了自己的根——曾氏家族，古代圣贤曾子的后人。

正如我这一年多来追寻邹氏的源头一样，借助文字的记载和互联网的强大功能，让我感觉到两千多年前的血液依然在我身上流淌。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血液里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那个遥远的先祖并未消失，那更遥远的未来也在眼前。一切不过是变幻了一种存在的形式，用千姿百态展现出无穷的可能。而我，则是千万种可能之一。

我活在千万种可能中寻找生命的意义，即使找到了源头这个寄托，却仍然解不开“意义”的谜团。这个“意义”像恒河的沙子那样多，像天上的繁星那样耀眼，却为自己带来寻找和选择的烦恼。后来才发现这个“意义”也是自己定义的，就连今年十五岁的儿子也这么说。我曾一度惊叹，我苦苦寻觅的“意义”，竟被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屁孩一语道破！那一刻，所有的故作深沉，所有的自以为是，全被击得粉碎。

近来看沈从文的书也带给我同样的感受。他在平淡无奇中描绘着自己心中的一方世界，没有慷慨激昂，没有惊天动地，只有生活中细微的琐事。没有什么主义，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有自然流淌的涓涓细流，但越看越能触动心灵。于是乎，我似有感悟，我所追寻的“意义”是能够打动内心的一种情感，一种精神。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得到。

这种“意义”无处不在，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幅图画，一曲音乐，都会在不经意间触碰灵魂深处的“意义”。花开花落，风起云涌，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大自然和宇宙的所有一切都会为我呈现“意义”的真谛。“意义”无时无刻包围着我，裹挟着我。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天地恩赐于我的意义。呵呵，整天追着“意义”满大街跑，谁知停下脚步，“意义”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