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让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应该是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教育不应该使你的偏见变得更顽固。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对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塔拉·韦斯特弗
阅读完塔拉·韦斯特弗《你当象鸟,飞往你的山》,内心百味杂陈:是悲伤,是哀叹,是同情,是钦佩还是其它种种?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我内心的感受。一个由垃圾场的废铜烂铁铸成童年的女孩,一个十七岁前从未踏入教室的大山女孩,一个没有准确出生日期的女孩,来自一个极少有人能想象的家庭,那里没有读书声,只有起重机的轰鸣。不上学,不就医,是父亲要求坚持的忠诚与真理。父亲不允许孩子拥有自己的声音,被暴力虐打也被认为是幻像,不可以投诉,否则被认为是背叛,孩子的意志是父亲眼中的恶魔。可就是这样一位从垃圾推里爬出来的无知女孩,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硬是凭着自己的努力,通过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2008年获文学学士学位,随后获得盖茨剑桥奖学金。2009年获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获得奖学金赴哈佛大学访学。2014年获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可这个女孩说,她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应当感激涕零才对,但她丝毫提不起热情。
这是一个惊人的故事,真正鼓舞人心。我在阅读她极端的童年故事时,也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比尔·盖茨
无知令人害怕。书中多次描绘车祸、垃圾场中的事故等多个场面:卢克(我的哥哥)尖叫着瘫倒在厨房后面的地上,他被大火烧伤了,他的眼睛翻白了。只有十岁的我胡乱拿了几瓶急救药倒在卢克的唇间,没有用。我想他可能需要凉快点儿,于是我把垃圾桶里注满了水,卢克把腿伸进了垃圾箱,我把冷冻柜里所有的冰扔了进去,不够,又把十几袋冷冻蔬菜扔了进去。那样大面积的烧伤把我吓坏了。爸爸回来了,把垃圾桶推到了阴凉处,然后让卢克那条腿保持不动,等母亲回家。如果这样的无知让人害怕,那事后得知真相的“我”则陷入了恐慌:爸爸让卢克拆邮箱时,卢克身上着火了,卢克吓得高声尖叫,笨拙地想解开麻绳,又尖叫着跑过杂草。爸爸在后面追,抄近路,把卢克放倒
在地,然后把卢克抱上卡车,让他坐在驾驶座上。爸爸挂上档,卡车开动。卡车开得够快了,卢克紧握方向盘,爸爸从行驶的卡车上跳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跑回被火烧着的杂草边,高呼“那和华必预备”,脱下衬衫,开始与火焰战斗......
不知爸爸在选择让被大火烧伤的卢克独自开车回家时内心可曾有丝毫的犹豫,当他回家面对腿上皮肤所剩无几的卢克时,选择让他静静等候还在外地没回家的母亲时内心可曾有一丝丝的恐惧.......这些都无从知道。如果这些是个意外,爸爸无可奈何,必须得做选择,那么,当肖恩(我的哥哥)一次次扯着我的头发从门厅到厨房,然后把我的头按进马桶,一定要我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妓女”的时候,爸爸内心的“忠诚”可有一丝丝的动摇?母亲无力劝阻,只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旁哭泣。多年以后,我从大学回家,告诉爸妈曾经的过往,包括姐姐奥黛丽也曾受到的暴力,但结果是我背叛了这个家庭,因此被“驱逐”,被“隔离”......
塔拉说:“我曾怯懦、崩溃、自我怀疑,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恶臭熏天。”原生家庭的影响是渗透血液的。我们拼了命的逃离,告诫自己绝不可以变成那个样子。可等你真正逃离了以后,那个渗透了你骨子里的东西就会不经意地跑出来,而你完全不自知。塔拉哥哥泰勒的妻子斯蒂芬妮告诉塔拉,她说她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说服泰勒允许她给孩子们注射疫苗,因为泰勒仍然相信疫苗是医疗机构的阴谋。塔拉当时还嘲笑哥哥的行为,因为他还是一个科学家呢,怎么就看不穿他们的偏执呢。可事实是塔拉也一直陷在这种原生家庭的折磨中。生病了拒绝去医院救治,为向父母投诉肖恩的暴力行为而反反复复向父母屈服,臣服于他们的“忠诚与坚持”,也因此一次次受到伤害。
怎样摆脱?唯有教育。塔拉说:逃离大山,打开另一个世界。那是教育给我的新世界,那是我生命的无限可能。当我把对他所有的怨恨、所有真实发生过的和想象出来的残忍与忽视一一列举出来,并把他从生活中剔除,而且证明了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当我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不再为旧冤耿耿于怀,不再将他的罪过与我的罪过权衡比较时,我终于摆脱了负罪感,我完全不再为父亲考虑。我学会为了我自己而接受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他。因为我需要如此,而不是他罪有应得。这是我爱他的唯一方式。我已不是当初那个被父亲养大的孩子,但他依然是那个养育了她的父亲。
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着几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家,我们身上背负着“忠孝”的责任,但如何尽忠,如何尽孝值得商榷。为人子女或为人父母,都没必要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将自己从精神奴役中解放放出来,唯有我们自己才能解放我们的思想。祝愿每一个你,都能像一只小鸟,飞往自己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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