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龄，杭州钱塘邑人，生了疟疾，时而发冷、时而发热。一日烧糊涂时，梦见已故同学顾某踉踉跄跄地走来，说：“算来张兄寿命已到，但因幼年时救过一女，便得增加12年寿命。张兄之前所救之女，听闻张兄病重，特地前来探望，但来的途中被地方恶鬼敲诈，诬陷其平日干了坏事。我刚好遇见，便斥责呵退了恶鬼，顺便代替她来探望张兄。”
张望龄见故友为自己的事而来，且衣衫褴褛，面如菜色，想用金钱回谢。顾推辞谢绝，说：“我现在是本处土地神，因为官职小，地方清苦，我向来又讲操守，不接受恶鬼的贿赂让其作威作福，所以终年无香火。虽是土地，也常常受饿。但这非分之财，即使是故人所赠，我也不能接受。”听闻，张望龄大笑，便在次日用牲畜祭拜土地。
之后又梦见顾某来谢，说：“人得一饱，可耐三日；鬼得一饱，可耐一年。张兄这一顿可让我挨到三年一次的大考了，望借张兄好意取得卓越的成绩。”张望龄听后问：“你这样的清官，应该可以立即升为城隍？”顾某回：“懂这世俗之道的，的确可以尽快提升。但我等清官，便只能在大考之时取得卓越的成绩来谋取出路。”
出自袁枚《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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