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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格瓦拉,桂人。家贫无他技,以窃电瓶车为业。屡入狱,人皆苦之,而窃生独喜,欣欣然,笑谓人生不称意,至此处方得自然,且往来狱友皆英雄也,惟未遇其时尔。英雄朋辈谈笑甚欢,道法自然,往往刑满而不自知也。又云过年亦不归家,乃慕狱友英雄之高义灼见,以狱为家也。其义薄云天若此。
出狱未几,生复窃如故。或责之以老母,生无以应。强难之曰 “体健,何不打工”?生睥睨左右而言曰:打工?此生是不可能打工的。待夜幕晨昏时,或于道旁,或于栏下,必有电瓶车存焉,吾略施小技,择其佳者时时而窃取之,携友二三,冠者五六人,昼伏网吧,夜则纵酒K歌,放浪形骸,如此则快意人生噫。昔者夫子有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二三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斯为人生至乐也 。吾今所行事,又何异于圣人之行耶?至于打工,非大丈夫当行,吾终不为也。
或曰,窃生虽以窃为生,然其志未尝少屈于资本家,竟以狱为乐,直陈心迹,率性天然,目无余子,乃至全无世故虚语,实乃天性非常之人也。彼之不得意,则举天下皆为牢狱,岂独真乐于一狱哉!若其得遇平生快意,则狱友楚囚亦为英雄,铁链枷锁无非装饰,又何苦于一狱?呜呼,合于道则为,不合于道则不为,大哉窃生!如此过人之节,盗亦有道乎?莫非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乎?不知好生,不知恶死,以天下为牢狱,而以牢狱为天下者,岂独窃生!立不教,坐不议;虚而往,实而归。纵圣人复生,孔丘再世,丘也必将引天下而与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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