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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十三岁:我在做童工,你人在哪里?(11)未来?

【青春】十三岁:我在做童工,你人在哪里?(11)未来?

作者: 4ffa14c5ce6b | 来源:发表于2018-06-19 08:50 被阅读30次

2018年6月19日    天气阴  星期二  


汪小巧答应去叫老板来切面条了。

果然没什么事情,除了老板的脸色有点暗之外,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这当然与汪小巧甜蜜娇嫩的声音、人畜无害的笑容有关,与她的叫唤技巧有关,也与她和老板的关系有关。

汪小巧身材苗条,面容虽然不是上佳,但也属于耐看类型;她微笑的时候,瓜子脸微微绽放,一双眼睛弯成一对新月;更独特的是她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往耳朵灌满了蜂蜜一般,甜美,柔软,很舒服。

老板提着一把厚重的大刀,黝黑的刀面足足有十二三寸大小,刀背厚度有四五厘米的样子,而刀刃因为长期的打磨使用,白皙光亮,与黑黢黢的刀面刀背泾渭分明。这把刀,至少得有十来斤重吧!

老板单手提着这把刀,站在放有干长面条的案板之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面条长度与两边的夹子摆放的位置,稍作调整之后,便收腹、吸气,要开始切面了。

案板上的面条,是刘禹贡、红毛、汪小巧和汪小慧四人忙碌几个小时的成果,四人打着哈欠,踩着面渣,浑浑噩噩地在面林中搜索干透的面条,现在案板上堆积的面条,呈长方体,足足有六十厘米高,跟案板一样宽,一米左右。

老板的这副样子,倒是把刘禹贡四人吓着了。几人在一旁,不敢作声,不敢靠近,盯着老板黑着脸提着刀一言不发的样子,真像一个杀手,杀气四溢。那把刀这是,威武霸气!

从面头到面尾的方向,距离面头25厘米的地方,老板用刀尖在底部近案板边缘处做了一个记号;再顺延取同等长度,在该处又作了一个记号;一共是作了四个,将长长的面条分为了五截。

尔后老板绕道另一侧,从尾部单刀直入。将啤酒肚收起,鼓足了气,踮起脚尖,将肥胖的身子跨在面条上,双手持刀,从做了记号的地方下刀。第一下,刀从面体的表面,一直切入面体底部,将六十厘米厚的面条切了个透心凉。

这臂力,当真是绝无仅有!看得刘禹贡冷汗丛生,这力气,要是打起人来,尤其是面对这里的四个还是孩子的人,该有多大的优势啊!绝对是压倒性质!

以后可不敢招惹老板,或者与老板对抗啊!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老板将面条切成长度几乎均等的五截,放下刀,长嘘了一口气,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指着旁边的秤,“把它搬上来。”

秤正好在红毛旁边,距离红毛最近。红毛似乎睡着了,没动。

其他三人也没有动,因为红毛距离秤最近,大家都觉得理应是红毛去搬。

老板脸色阴暗,眼睛犹如一条恶狠狠的毒蛇,两大步立刻冲到红毛面前,张口骂道:“尼玛比,装聋作哑,老子说话你狗日的听不见啊?”

突如其来的吼叫,犹如炸雷般在红毛耳边响起,单肘靠在椅背上的红毛猝不及防,在瞌睡中猛然惊醒,失去支撑点,一个重心不稳,来不及调整,摔倒在地上,并伴随着一声哀嚎。

红毛确实是睡着了,他觉得自己非常困,眼睛不受控制,不知不觉就眯上了。他似乎听到外界的声音,这声音开始很飘渺,但突然之间急剧变大,而且感觉声源就在耳边。红毛感觉到了突然增大的声音中毫不隐藏的一股浓浓的杀气,这才意识到危险,但已经是后知后觉。这一被惊醒,却立即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倒,本能地发出一声带满恐惧和无助的哀呼。

  “扑通……”红毛重重倒在地上。

汪小巧见状,发出尖叫。

刘禹贡也是被突发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

汪小慧倒是相对得淡定很多,向红毛走去,把身边的案秤搬到了案板上。

老板居然也愣住了,没有再往前也没有再吼,而是盯着倒在地上正挣扎的红毛,表情的阴暗似乎减淡了很多。

这天降意外,其实挺逗的,只是鉴于当时的氛围,大家更担心老板是不是会对红毛动手,而没有注意这件事情中的滑稽成分。

老板没有再追究红毛瞌睡失聪的事情,见汪小慧把案秤搬到了案板上,便把今天销售方需要的挂面重量说了说,以一斤的居多,需要100把;八两的其次,需要80把。再将案秤进行调试,确保每一把挂面都是足量的。完毕,监督四童工工作了一会儿,并指导了秤面包面技巧,然后就撤回房间了。

包面房内剩下四个童工,刘禹贡,红毛,汪小巧,汪小慧。

房间的氛围随着老板的离去骤然松弛下来。

老板的气场实在太大,让四个童工感觉十分压抑。他这一离开,四人中就有人开始攀谈嬉笑。

  “哈哈…红毛…红毛他…太逗了啊!”汪小慧最先打破沉默的氛围,短短一句话,被笑声打断两三次。她并没有怎么担心红毛会挨打,倒是十分准确地把握住了事情滑稽的一面。

  “小慧,你真没有良心啊,那种情况,你还笑得出来?”汪小巧笑着反问,但看得出来,其实她回想当时的一幕,也是忍俊不禁。

  “那有什么,老板又没真打他;要是真打了他也是活该,谁让他自己打瞌睡,不注意场合。”汪小慧尖牙利嘴,毫不留情面。

  “尼玛比,老子的事情要你管!”红毛本来郁闷无比,刚刚受到老板的侮辱,现在又听到汪小慧如此讥笑刻薄的言辞,不禁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爆了粗。

  “死仔,居然敢骂老娘!老娘说的就是事实!真希望我表哥下次把你暴打一顿,让你嚣张!”汪小慧受红毛粗鲁的言语的刺激,与其针锋相对。

  “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好吵的。赶快做事情,任务还比较重呢。”汪小巧从中斡旋。

  “鬼都懒得跟那只死仔吵。”汪小慧狠狠地瞪了红毛一眼,骂道。

红毛懒得回答,“哼”了一声。

四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刘禹贡只是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事情。

当然,并不代表他对他们的争吵无动于衷。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复杂很矛盾的,既鄙视,又无奈;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恨;既觉得没有意义,空虚,可是又难以从中逃脱。

刘禹贡一边不断地抓面、秤面、又将称好的面条裹上包装,一边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的生活中,以后总会出现这样的人吗?会去为一口气争得面红耳赤,唇枪舌剑大动干戈,言辞粗鲁低俗,无所不用其极。

我的生活,以后就是这样过了吗?每天凌晨天未亮起来为人家忙活类似奴隶,看别人颜色,受别人制约,任别人凌辱取笑。

我的未来,是不是都是这样子了,与这样的人,过这样的生活,一天下来肉体疲惫异常,可是仍然感觉莫大空虚。而这空虚,这种生活根本就无法将其填补。”刘禹贡内心复杂矛盾,痛苦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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