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家院子里就有一颗桔子树。那时候它还是棵矮矮树苗,叶子不繁茂,还结不了桔子。
我总是问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桔子。爷爷笑着说,等它再长大一些就有桔子啦。我盼啊盼啊,希望它能快点长大。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惊奇的发现,在橘子树的叶片下面藏着一颗桔子,它小小的,圆圆的,是深青色的。我激动的跑进房子里,大声地喊,“爷爷,爷爷,桔子树长桔子啦!”
爷爷正在烧柴火,我把他拉到院子里看那颗桔子,我问爷爷,“这个桔子能不能吃啊?”爷爷脸上带着笑意说,“你尝尝。”
我一阵激动,终于能吃到桔子了。我立即摘了它,它的皮很厚,我剥了好长时间才把它剥干净。
我迫不及待地掰下一瓣放在嘴里,牙齿一咬,酸涩的汁水在口中迸出,下一秒我就把桔子肉给吐出来。我的脸被酸得都皱起来了。看着我的苦瓜样,爷爷放声大笑。
“怎么这么酸啊!”我抱怨道。
“还没熟,当然酸啦。”爷爷回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吃呢?”我问。
“还得再等几年。别心急,心急吃不了好果子。”爷爷说。
就这样,我的童年在与桔子树的相伴中过去了。
到了初中,我离开老家,到大城市上学。老家的那棵桔子树也藏在我的记忆深处,离我越来越远。
上了初中后,回老家的日子就少了,只有节假日的时候回去看看。我对桔子树的关注也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爷爷从老家过来了,提了一袋桔子。长大后的我特别爱吃桔子,我把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橙色的桔子特别大,比平常的桔子大多了。我问爷爷,
“这桔子是买的吗?”
“不是,是家里桔子树结的桔子”
我很诧异,没想到几年没见,那棵桔子树能结出这么大的桔子了。我拿一个出来,沉甸甸的。我剥下皮,里面的果肉肥厚,掰下一瓣放进嘴里,牙一咬,舌头上的味蕾尝到了我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怎么这么好吃啊!”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一连吃了好几个,爷爷看着我这样,笑着说,“少吃点,等会还要吃饭呢。”
后来,每年到吃桔子的季节,我总能吃到院子里那棵桔子树结的桔子。爷爷告诉我,那棵桔树结的桔子是一年比一年多,都要把树枝给压塌了。我心里越来越好奇那棵桔子树现在的模样了。
高考结束后,我回到了老家。老家现在都变了模样,原来低矮的典型的农村房子都变成了几层高的房子。爷爷家的房子也从一层变成了两层。这些年没回来,所有的事物都变了样。
桔子树也变了。它长高了,可还是没有其它树高。它如今叶子繁茂,每一根树枝末端都有好几个桔子结在一起,底下还有几个架子把树枝撑起来。
这棵桔子树在十几年的光阴里,从矮小的小树苗变成如今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而我呢,从一个稚嫩的儿童变成青年。我和桔子树都曾见过对方年少的模样,长大后的模样。在生命的长河中,我们幸运地共同接受时间的洗礼。
我想以后,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会想起这棵桔子树,它在遥远的老家,守护着我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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