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与微笑

作者: 萨妮的小天地 | 来源:发表于2017-09-16 19:58 被阅读0次

    在这充满异域风情和奇特地质地貌的地方,几乎无处不“惊艳”,时时内心都在高喊 “哇”,视觉的受冲击程度,犹如看到一本好书,在跌宕起伏的情节中,人好似被厚厚的大雪覆盖,喘不过气来,麻木而又激动,“怎么能够这样”的感慨无声无息的在脑海里回荡,心脏受到的重击,使得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了。

    没关系了,好书的话,就放下书走上几步,暂时的逃离一下文字那种无声的大轰炸,一切终归归于宁静。

    而对付停不下来的美景,你没办法逃到一间小黑屋里去,欺骗自己。

    路就在车轮之下,滚滚而来,山林、树木和牧场,就像放映的胶片电影,在车子这个放映机上,一帧一帧用最高分辨率的画质,填鸭一样的强堆到你眼前。

    没办法闭上眼睛,眼睛总是比心灵还贪婪。

    这时候幸好有音乐。

    音乐是美景的补充,也是争夺感官的另一武器,眼睛在音乐那里,会得到麻痹。

    路上的广播信号并不是都很好,只有在接近人烟的地方还不错。

    分不清电台里主持人说的是什么语言,维吾尔族语?哈萨克语?蒙古语?柯尔克孜语?反正是听不懂,语速还那么快,好像赶着播完这期节目就可以放大假了一样,主持人声音非常欢快,但完全没有拿腔拿调和故意节目效果的感觉,使你觉得他们就是那么的欢快,真让人嫉妒,但完全没有广播腔的电台支持人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但我不是广播学院的老师,也许新疆这边的广播学院不教字正腔圆和一本正经,总之在完全听不懂的情况下,也能让人哈哈大笑,只能说是语言的感染力了。

    电台里播放最多的还是少数民族歌曲,流行歌曲比较多。游牧民族本来就擅长歌舞,想当年王洛宾到青海和新疆支边,本来有回城的机会,最终还是被这边的民乐吸引,才有了《达坂城的姑娘》和《牵起你的盖头来》等传唱至今的好歌曲。

    这边少数民族众多,有47个民族,有7种民族语言和文字,各民族语言都得到了政府部门的保护,除了学习汉语外,都尽可能的保留和传承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字,所以凡是自治区级别的电视台和电台,几乎都是几种语言播放,多的时候有五种语言,各自治州自治县的电视台和电台,用汉语和当地民族语言,所以一路上我们究竟听到几种语言,是真搞不清楚。但维吾尔、哈萨克、蒙古、锡伯这几种语言应该是都听到过,傻傻分不清楚。

    我们非常熟悉的那些歌曲,比如《新疆是个好地方》、《阿拉木汗》、《达坂城的姑娘》、《青春舞曲》、《半个月亮爬上来》是维吾尔族民歌;《玛依拉》、《在那遥远的地方》是哈萨克族民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塔吉克族民歌;《掀起你的盖头来》是乌孜别克族民歌,是不是不可思议?民族众多的地方,傻瓜式叫法就是叫少数民族歌曲就OK了。

    除了擅长歌舞,游牧民族还养成了乐观和豁达的性格,在这里,几次投宿牧民家,无论是年纪较长的老人和成年人,还是青年和儿童,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们的微笑,这里的少数民族大多数生活条件还比较艰苦,特别是在交通和旅游业没有这么发达的时候,一顶毡房,四处为家,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到第二年的五月份才开始融化,是自然条件比较严酷的地方,我们只看到了夏季的繁荣和美丽,十月份冬天封山之后,可以想象一下,整个漫长的冬季只有土豆和皮牙子,只有到处的白茫茫,除了诗意美之外,对牧民的日常生活,一点好处都没有,即使现在,除了少部分有额外经济收入的牧民家庭,大部分只要看他们穿着的衣服就知道,仍然还是比较艰苦的。

    在这样的自然条件下,牧民们养成了乐天顺命的性格。

    那天和朋友看完《冈仁波齐》,从影院出来,她聊到一次经历,其实是相对普通也普遍的那种经历。

    朋友是个电脑盲,对于电子类产品说白痴都不为过,一次她家里买了个蓝牙音箱,一直是用手机蓝牙来听,一次她突发奇想要用笔记本来听,就找公司IT,IT一步步帮她设置好,她想只要回到家,打开电脑,音乐就会想泉水一样从蓝牙音箱里流出来,但事情往往这样,你越觉得理所当然的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总之回到家后,无论怎么折腾,音乐就像上冻了一样,一个音符都流不出来。电脑是公司IT新装的操作系统,她打开这个文件,又打开那个文件,没有一个能叫音乐流水一样流出来的,她气急败坏又觉得十分挫败,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不要嘲笑她,我们虽然是成年人了,也经历过各种艰难时刻,但确实也很脆弱。她想算了,手机就手机听吧,还不是都一样。后来忙别的事情,也没再找IT追根究底,一个星期之后,那天她心平气和,特别的心平气和,就是无所事事了,又把笔记本拿出来,捣鼓音箱和笔记本的连接,反正再次失败,不过这次她很淡定,也许是淡定了,头脑就清醒,立刻想起还有一根连接线,可以直接把笔记本和音箱连起来,效果比蓝牙还好些,问题就是这样解决了。

    朋友说,日常生活中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每次都急火攻心火烧火燎,不立刻解决感觉是要天都要塌下来,特别没有耐心。但这次之后,她告诉求自己,什么事情都有其时机和规律,并不急在那时那刻,对什么都宽容点,别老把自己和外物逼到牛角尖里。

    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看,我们不过一个月的外出旅游,都要做好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计划,带足东西。《冈仁波齐》里,藏民长达一年多的朝圣之路,只是简单做了必须的准备工作:用于长跪的牛皮外罩和木手套,一点没有那种要朝圣的心潮澎湃和热泪盈眶,犹如在家放牧一般自然平静,朝圣之路也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生孩子就到医院,涉水路面该脱掉衣服跪过去,一句话的功夫,所有人就脱掉外套,过河之后,大家日常的絮叨几句,拧干衣服,继续上路。没有那么啰嗦、纠结和分析利弊,朝圣只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另一种形式而已,并没有因此就被赋予了多么高尚的意义。

    虽说仪式感也没有什么错,但总在追求仪式感的生活会不会做作?做作了累不累?累了之后会不会焦虑?

    寄希望于用形式解决意义的难题,确实有舍本逐末的嫌疑,而周遭是不可能紧密配合出各种仪式来的,焦虑在所难免。

    意义难道不是化无形于有形的日常中吗?是不知不觉流逝的每一段时光,是秋天飘落的树叶,春天开的每一朵花,是一粒粟和一碗汤,也是拿出去换来清甜冰淇淋的那一张纸币,只要你平常心的去感受过,就能找到它的意义。

    即便去听《在那遥远的地方》和《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这样的带有忧伤情绪的情歌,也不是自哀自怨的那种调调,是悲壮的悲,是伤怀的伤,不是躲在自己小屋里的暗自伤怀,是要站在茫茫草原和戈壁上,带着笑意放歌的忧伤。

    是没有任何抱怨的忧伤。

    他们是在尽了一个人的努力之后,接受弘大命运的安排,没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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