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大姐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这不,我家老张今晚被他最爱的狗狗咬伤了,此刻(凌晨一点)我正陪他在医院的急诊上输液呢。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就像往常一样,睡前我和儿子在楼上(我们家住二层小楼)做自己的事情,洗漱啊,读书打卡啊,准备睡觉。老张呢,在楼下前院里喂喂狗狗,和狗狗玩一会儿再上楼,他基本每天都这样,总之是今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大概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儿子上床准备睡觉了,老张上楼了。我在看电视,没有注意他,他就扶着门站着,喘粗气。喘了一会儿,他叫我我才发现,他满脸汗水,脸色发白,手上还在流血。“我被黑桃咬了”,老张依旧是喘不过气儿。“啊!咬哪了,严重吗?”我连忙跑过去看他,他的手在流血,裂开一道口子。“手没事,主要是胳膊,它咬着我的胳膊使劲扯,我得脱了羽绒服看看。”虽然是初春了,但是这几天倒春寒,天气有点冷,老张里面穿了一件保暖,外面套一件挺厚的羽绒服。脱下羽绒服,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老张右小臂有四个大窟窿,没流多少血,但是隐约看到有肉渣渣粘在上面。“我跟黑桃(他的爱犬)搏斗了半天,他死死咬住我不放,我抱着它的脑袋,想把它拖进狗笼,它不想进去,我喊它,它反到越喊越不松口了,最后好不容易抓到拴它的铁链把它勒晕了,才把它拖进笼子,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有。”“你为什么不叫我呢?”听了他说的过程,我着急了。“我不能叫你,你来了也得被它咬,它发疯了。我都弄不了它,万一我叫你孩子再跟下来,那更危险了。”
确实,黑桃不是一般的狗,它是老张的“大宝贝儿”,是一直尖耳朵没尾巴的杜宾犬,这种狗属于大型犬,一般不咬人,但是黑桃不一样,它块头特别大,个子高,毛色黑亮,长得漂亮,用一句行话形容就是:品相好。老张的狗友都羡慕我们家有一只这样的狗,但是老张不轻易让它出来玩,更是很少遛它,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第一,它不服管,不太听话,走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老张一个大男人都拽不住,经常被我笑话:“不是人遛狗,是狗遛人”,第二,黑桃不是我们从小养起来的,它原来的主人因为生小孩把它送给了我们,它的很多习性我们不了解,虽然给它上了户口,老张依然不敢把它带到人多的地方。今天的事情证明老张的做法是对的,对于它莫名其妙地发狂,我们很害怕,也很不解。
但是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得赶紧去医院啊,这伤口太吓人了。安顿好孩子,我俩来到离家最近的市立五院,挂了急诊。夜晚的医院人不多,外科急诊有只有几个病人,很快到我们了。医生看了老张的伤势,问了大体的情况,就出了治疗方案。先冲洗伤口,注射免疫球蛋白,上药,伤口里留滞留条,注射狂犬疫苗,注射破伤风针,最后是消炎点滴。
听着就挺复杂啊,操作起来更复杂。由于老张的伤口太深,又没有贯穿(咬透),冲洗很麻烦,两个护士给医生帮忙,大约半个小时才弄好。免疫球蛋白得按体重多少计算需要的量。老张体重不轻,用了九支,注射的过程挺受罪,疼得老张呲牙咧嘴的。就在这个时候,我这没心没肺的劲又来了,在旁边和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护士聊起来。可能是觉得老张得救了,我也不紧张了,看他疼得那样吧,我特别想笑。“活该,谁叫你喜欢养狗,整点别的爱好不行?”护士大姐四十多岁的样子,挺热心,估计是年龄的特点,她挺幽默,不像小护士那样谨言慎行的,她接我的话:“家里养宠物,背不住要有这么一天,只是说不定哪天。”老张赶紧说:“我家狗真不咬人,肯定有问题。”护士大姐笑了:“个个来了都这么说,自己的猫猫狗狗不咬人,至少不是故意咬人,你要是有时间,坐在我们科室门口等着看,看一天有多少人是被不咬人的宠物送到我们这里的。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特别是春天,动物发情的季节,每天抓伤咬伤的人特别多,要我说,养宠物还是得三思而后行。”这个大姐真好,人家说得是大实话,她每天见得老张这种病人太多了,经验之谈啊!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黑桃咬人可能跟邻居家的那些狗有关,最近老是有小狗出没在我家门口,估计黑桃也想出来,春天来了啊!九支蛋白注射了将近一个小时,差点把老张疼哭了。已经十二点多了,护士大姐也下班了。老张注射了狂犬疫苗,破伤风针后,我们就到输液区输消炎点滴了。估计输完液得凌晨一点半左右,也不知道孩子睡了吗?自己在家害怕吗?又不敢打电话,万一睡着了,再给吵醒了……
一晚上折腾了四五个小时,花费将近五千元,老张的手臂窟窿里留着滞留条,预示着他还得接着和医院打交道,至少两个月的时间。这样才能保证他的伤口能由里而外的愈合,避免外部伤口好了,里面的伤口化脓什么的。麻烦是麻烦一点,但是能好得彻底一点。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晚啊,看来黑桃是不能再养了,得想个安全的处理方式,估计这个问题也够老张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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