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爱而疯,有人因爱而死,有人因爱而杀人。而这一切,都只因他们心中藏着不同爱……)
一月二十日晚
“叮叮叮……”和美按下了门铃。
“奇怪!”看了戴在左手腕上时间为九点四十五分的表,和美自语道。
一月十九日
店门处传出机器固定的声音: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原来是可可,下午好啊!”坐在柜台内的和美站起身来,对着走进店的林可可微笑道。
和美所处的小区还算不上是过去式小区,当初开发商就是以中层及以上人士作为销售对象而开发了这片临江的地皮。楼房以两层居多,楼前都留有一小块空地,业主基本上都会在空地上栽种花草,在现今楼价飞涨的经济背景下,这里可谓是寸土寸金。和美的前邻居两年前将房子卖给了林可可,因此,林可可成了和美的新邻居。
“下午好,和美阿姨。”林可可说。
“需要点什么?”和美问。
“我想买个蛋糕,巧克力蛋糕。”说着,林可可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好的,巧克力蛋糕,要多大尺寸呢?”和美拿出单纸写了起来。
“一磅就够了。”林可可答。
“好,一磅。”和美说。
“可以的话在上面加几个字?”林可可问。
“没问题,要什么字?”和美问。
“身体健康。”林可可答。
“好,身体健康。”和美接着问道:“给男朋友过生日?”
“咦?没有啦!”可可的脸微微泛红。
“你看你,都写在脸上啦。”和美说。
“真的不是啦!”林可可说。
“那就是什么纪念日咯?”和美问。
“啊?嗯…”
“不是阿姨爱管闲事,你也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宜了,阿姨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孩都上小学喽。”和美说。
对于结婚,她自己又何尝没想过呢,只是那一件往事,成了竖立在自己与文华之间的一道不可触摸的墙,一直挥之不去。不过好像两人谁也没认真提出来,然后认真商量过,可是,她明白,她都明白。
“过段时间再说吧,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可可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脸上掠过一丝忧虑。
“好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那孩子也经常这样跟我说。啊,对了,要不要加杏仁?”和美问。
“杏仁?嗯…好。”林可可答。
“那个…明天傍晚前可以做好吗?”林可可问。
“当然可以,具体什么时间要,我帮你送过去。”和美问。
“那明晚九点半可以吗?”林可可问。
“没问题!”和美答。
“那真是太感谢啦!”林可可说。
和美再次按了门铃,门那边依旧没有反应。
其实九点二十分的时候,和美已经来过了,那时候和美以为可可在洗澡,于是她决定待会再过来。
屋内的灯是亮着的,和美难免有担心的想法。在和美的印象中,可可是个十分守约的女人,既然和自己约了这个时间点,她不太可能这时候出去了,况且灯还亮着,她又是一个人住。
其实门并没有被上锁,和美试探性地扭动门把手,门自然就开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警察以及医务人员来到现场。
房子的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在房子以及周边开始调查取证。
死者名叫林可可,二十五岁,女性,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门窗亦未发现有人为破坏的迹象,离死者一米处的地上掉落着一把沾有血迹的五寸长的水果刀,初步断定为他杀案件。
当天晚上十点二十分,和美女士家中:
和美的先生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名刑警端来两杯茶,坐了下来。
“那个…可可小姐怎么样了?”和美十分真诚地问,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很对不起,医生来到的时候被害人已经断气了。”刑警吴建伟惋惜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和美的目光里隐隐透着悲伤,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和美稍稍冷静下来,她大概一时间无法想象到“他杀”一词,以为眼前这两位只是普通的警察,所以她并没有称他们为“刑警先生”。和美接着问:“警察先生,可可小姐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我们有些情况需要向您确认一下。”吴建伟直接进入话题。
和美停了停,反应过来说:“警察先生您说吧。”
一旁的刑警金田打开了记录本开始记录。
“请问是您发现尸体并报警的吗?”吴建伟问和美。
“啊不,报警的是我。”和美的先生回答道。
“是我先生报的警。”和美说。
“哦,抱歉。您当时用的电话是?”吴建伟问。
“是我自己的手机。”和美的先生答。
“那么,可以请你们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越详细越好。”吴建伟说道。
“嗯,可以的。”和美答。
于是和美把经过给刑警讲述了一遍。
“您当时是按过好几次门铃但没人回应是吗?”吴建伟问
“是的。”和美答。
“为何您不给林女士打电话?”吴建伟问。
“电话我也有打,只是没能接通。”和美答。
“原来如此,那么当时的门只是关上并没有上锁是吗?”吴建伟问
“是的。”和美答。
“嗯…您进入客厅之后,发现林女士躺在地上,靠近之后您看到林女士双手捂住胸口,并且看到血迹,您向林女士喊了两声,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您很害怕,所以跑到门外拨打了120,并且给您先生打了电话,您先生来了之后,就报了警,是这样吗?”吴建伟问。
“是的。”和美答。
“当时我正在家里看书,接到和美的电话之后,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看到她站在林小姐的家门口,而且脸色很不对劲,于是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吱吱呜呜的,指着房子里面,我进去一看,就跟和美刚才所说的一样,而且我还看到一把沾有血迹的水果刀,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我报了警。”和美的先生说。
“原来是这样。那么,医务人员到来之前,这段时间您跟夫人一直站在林女士家的门口是这样吗?”吴建伟问和美的先生。
“嗯,是的。”和美的先生答。
“我当时除了想到打电话之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到可可她…那个样子,我很害怕,就跑到门外,给我先生打了电话。”和美说话时有些激动,显然她还心有余悸。
和美的先生用手轻轻搭在和美的肩膀上,安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放心吧,警方会处理好的。”吴建伟肯定地说道。
“我还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吴建伟问和美的先生。
“嗯,您说。”和美的先生说。
“您晚上一般都看书吗?”吴建伟问。
“啊,对,一般都会看。”和美的先生答。
“今天晚上也一样吗?”吴建伟问。
“啊,我明白了。对,今天跟往常一样,我六点钟下班,回到家大概是六点半,然后开始煮饭以及做些杂碎的家务。和美她是七点四十分左右回来的,在中间的这段时间里,我有看当地新闻联播的习惯。吃过饭后,和美她便回店里去了,我则在看书,看的是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和美的先生说。
“《白夜行》吗?那是一本很好的书。”吴建伟说。
“您也看过?”和美的先生问。
“啊,看过,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我记得好像是说男孩保护女孩的故事。”吴建伟说。
“啊,就是这样,那女孩从小就被她母亲当做赚钱的工具,令人痛心的是,对象竟是那种有恋童癖的大人,而那男孩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和美的先生说。
“原来是这样,对了,您还记得当时新闻的内容吗?”吴建伟问。
“记得,嗯…有报道政府准备在第二中学旁建一所小学,还有西涌河的整治情况。”和美的先生说。
“看来您对这些还挺关注的。”吴建伟说。
吴建伟看了看手表,说:“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们。”说完,金田和建伟同时站起身来,微微鞠躬。
“没有,该抱歉的应该是我们,没能帮上忙。”和美的先生说。
“啊,没那回事,您和夫人已经给我们提供了很宝贵的信息了。”吴建伟说。
“希望能帮到你们。”和美说。
和美夫妻送刑警出了门,吴建伟回过头来,对和美的先生开口说道:“啊,对了,如果您或者夫人想到什么请务必通知我们。”说完,递给和美的先生刑警的名片。
他接过名片,答道:“好的。”
今夜的星云一如往常一样,稀疏的星点,并无特别亮眼的地方。不过仔细观看就可以发现,今晚的夜云挂得似乎要比往日高上一些,不太圆的月亮也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面纱,显得朦胧。金田与建伟正在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是建伟。
“喂,金田,听和美小姐说,她是去送蛋糕的,与死者约定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建伟说。
“她是这样说的没错,而且现场也留有一磅的巧克力蛋糕。”
“巧克力吗?”建伟问。
“嗯?怎么啦?”
“说到巧克力就会让人想到浪漫或者伤心,说到蛋糕会让人想到庆祝生日。你说死者那天买巧克力蛋糕做什么用?难道只是单纯的想吃吗?”建伟问。
“你想到了什么?”金田问。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会不会与巧克力蛋糕有关?”
“嗯…或许会有。”金田沉思片刻,答道。
“看来只有弄明白她为什么要买巧克力蛋糕才能知晓了。”建伟说。
“嗯,也许和美小姐会知道点什么,毕竟她与死者有过正面接触。不过能看出来,对于死者的死,和美女士很受打击。”金田说。
“她两关系应该不错吧。”建伟说。
“所以我想等和美小姐情绪稳定些再向她请问或许结果会好一些。”金田说。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照理来说,死者的脸部应该表现出痛苦的神情才对,可实际上死者的脸却异常的平静,甚至是有一些乐观,可是……”建伟说。
“可是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是不可能会这么平静的对吧?”金田说。
“对!原因是什么呢?难道说……”建伟说。
“还是先别妄下定论,主观性的臆测很容易会影响一个人对事物本质的判断。”金田说。
“啊,你说得对,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建伟说。
不久,车就开到了金田家楼下。
“就在前面的临时停车位停吧。”金田说。
“好的。”建伟说,“那,明天见!”
“明天见。”说完,金田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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